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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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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余道生双眼一亮。“殿下说得极是有理。” 看到他开窍了,龙仲珽会心一笑。“你还未指出天命凤女栖于何处,本宫好去迎接。” 余道生遥指城东。“丞相府。” “丞相府?”龙仲珽眉头一皱。 “殿下何妨去打听打听,近半年来,丞相府可有年约十四、五岁的女子入住,有凤来仪,霞光冲顶,凤落黄金窝……”尊贵的凤鸟会挑地,一旦长成,会挑旺宅楼。 龙仲珽意味深长的一笑。“不用了,我知道是谁。” 原来国师还藏了这一手,他的亲生女儿便是天命凤女,若非表妹陈巧心找母后闹了一回,他还不晓得火烧竹屋是障眼法,国师是带着女儿前往京城,司徒青青竟与丞相府有关系。 这倒让他省了不少力,神医弟子、天命凤女,又有言丞相当靠山,国师司徒长空是她生父……呵呵……事情越来越有趣了,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走运,如果她是他的…… 就在太子打着如意算盘的同时,一道玄色身影趁着月色,悄然进人四周寂静的小院,他熟门熟路的飞檐走壁,显然已来过不只一回。 轻轻推开窗,月光也无声地沁入屋里。 一只男人的大鞋跨进房里,几乎无声的落地,脚才一刚踩地,一只火红小兽便凶狠的扑来,张口咬向来者的腿肚。 男人及时提腿避过,语气颇不耐烦的低喝,“吱吱,是我,你咬什么咬,敌我不分!” 这哪是什么聪明绝顶的灵兽,在他看来根本是被门板夹过的小蠢兽。 巴掌大的血貂仍弓着身,毛发倒竖,龇着利牙。“吱吱……吱吱吱……吱……吱吱……”翻成人话是:貂管你是谁,三更半夜闯入青青的屋子,你非奸即盗,我就是要咬,咬死你,我的血可是很毒的。 血貂硬是不让路,又想咬人,来者闪了又闪,闪过七回的飞貂攻击,最后他也被血貂给惹火了,第八回人貂对峙时,他飞身立于貂后,两指似剪夹住血貂后颈,将它拎起。 “吱——”血貂发出尖锐哀嚎。 “发……发生什么事了?吱吱,你被倒下的椅子压到了吗?”在睡梦中的司徒青青被这声叫喊惊醒,她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,揉了揉惺忪双眼,突然看到会动的黑影朝她走近,她警觉的抬起右手。 “是我。”来人低头往袖口一看,明晃晃地插着三根银针,幸好针头并未扎入肉里。 她终于清醒一点了,低声惊呼,“欧阳溯风?” 欧阳溯风取下银针还给她。“小心点用,别扎到手。” “我这是打小人的,谁教你摸黑溜进来。”没扎到他真可惜,她还没试过银针探穴,他很适合让她练习练习。 他没回应小人说法,说道:“大白天你这儿不好进,我一个外男也不好见你。” “那你怎么又来了,外头有好几班侍卫日夜巡逻,我高喊一声你就被逮住了。”外祖父一看到他肯定脸都黑了,外面值班的大哥们大概会被打三十大板,而明天人数加倍。 “坏心眼的丫头,我这不是给你送礼来吗?你上回不是说想要支血翡簪子,好配装脖围的吱吱,我寻了一块水色足的红翡,是冰种金丝,血红中带着淡金色光泽,日头一照会闪耀血色金光。”欧阳溯风没说这块翡翠由原石到琢磨全是他亲手打造。 司徒青青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,就算有,当时她应该也只是随口说说,没想到他当真了,不过她自然不会老实说。“很好看,谢了,可是我女红不好,绣出的荷包连我自个儿都看不出绣的是什么,没法给你回礼。” “你只要说喜不喜欢就好了。” 她重重的一点头,乐得笑开怀。“喜欢,但又不是我生辰,让你破费了。” 如今匣子里满满的珠宝首饰,全是外祖母让人置办的,也有舅母送的,看多了这些精致物事,司徒青青已不太在意珍品的价值而是在乎心意。身在富贵中,她身上一股市井气渐渐消去,多了姑娘家的娇气。 只要她喜欢,欧阳溯风觉得再辛苦都值得了。 “你还有几个月就要过生辰了,及笄礼的簪子我来准备,如何?”他打磨出兴趣了,看她鸦黑的发上簪着他特意打制的簪子,他的心情总是特别愉快。 不解插簪礼的另一层深意,司徒青青像平时相处那般半开玩笑道:“那我要羊脂白玉,要镶上黄、紫、绿、红、蓝五色宝石,做成花开富贵,花瓣还要有一只绿玉雕成的蚱蜢正在吃虫,一只黄雀叨住蚱蜢的脚……”野趣多了,首饰铺子打的簪子都太死板了。 “就你刁着,要求一堆,也不知雕不雕得出来……”欧阳溯风越说越小声,已经在思索以他的手艺能不能成形。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时,他向来果决,很快便决定好了,他要先去找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对半剖开,一半给师傅,一半他慢慢琢磨,若是还行,他便送出自己做的簪子,要是拿不出手,至少还有老师傅的精巧做工,误不了她的及笄礼。 “你说什么?”司徒青青没听清楚他说什么,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,打了个哈欠,又想睡了,宽大的寝衣袖子滑下手臂,露出凝脂般的香肩,她却毫不自知。 见状,欧阳溯风喉头发紧,身子跟着一热,深吸了口气才稍微镇定下来。“上元节的灯会我等你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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