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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“等一下,你说卫堡主夫人?”他是不是记错了,怎么会是姓卫。

  “是卫堡主夫人没错,难道你不知道卫夫人是大魔头的义母。”还曾是两小无猜的小情人。

  “什……什么,义母?”天哪!这是哪门子的玩笑。

  罗竹衣震惊地瞠大眼,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鱼肠剑而往手腕划下去。

  “这是大家都晓得的秘密,淫荡的卫夫人爱慕大魔头已有多年了,就盼着扫除你们这些眼中钉好跟他共效于飞,当一辈子不退位的堡主夫人。”

  权力会使人心沉沦,是人也是魔。

  “可是、可是……他们是母子吧!怎能……呃,怎能有逆伦的行为。”这似乎太离经叛道了。

  “所以大魔头理都不理她,还把她幽禁在私人住所不准她随意进出阴风堡。”可惜墙虽无门她依然来去自如。

  “啊!”罗竹衣忽然大叫一声,吓得他以为敌兵追来。

  “怎么了?怎么了?是魔头出现了吗?”他赶紧一跃而起,察看四周可有异样。

  但他过于紧张地忘了一件事,此处离西夏有百里之远,位于大宋境内的桃源境地。

  “不是啦!是我误会他了,我以为……算了、算了,不提也罢。”就算他此时未有妻室,他有婚约在身也是事实。

  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了,在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的时候,他们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关连了,她不应该再在乎他,为他有无婚配而感到难受。

  罗竹衣的眼眶有些泛红,心头沉闷得像一只失翼的飞鸟,怏怏不乐无法开怀,她就是没法走得洒脱,如大姐一般笑看人生浮沉。

  不过一想到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情景,她的心口还是酸得想落泪,不愿回想他对她曾有的娇宠。

  “小姑娘,你故意钓老子胃口,话说到一半想用一句算了打发吗?没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怕。”急雷破空,八尺长的银鞭划出一道丈长的地裂。

  喝!好强的内劲。“大……大哥,有话好好说,千万不要动怒,鞭子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。”

  被龙吼凤鸣般的鞭声一吓,刷地发白的俏颜微带瑟缩,脑子里的杂思一下子全吓光了,她只想鞭尾若落在她皮肉上一定疼不可抑。

 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痛,只要一点小小的病痛她就会呼爹喊娘,因此她盗过的宝物以丹药居多,而且非常勤快地牢记老祖宗的一句话:有病治病,没病补身。

  可惜她千补万补补出百病不侵,却没想到会败在最没用的迷药上,还让人当成货物驮着走,实在有损偷儿的机灵。

  “怕吗?那就好好地伺候大爷我,说不定我一快活就留下你自个儿享用,不让你服侍老淫虫……”粗鲁汉子的淫笑声忽然止住,不敢相信一柄短刃正抵在自个儿心窝。

  “大哥,我也想好好地伺候你,可是我大姐管得很严像个女夜叉,我怕她会将我碎尸万段当花肥。”她笑嘻嘻地起身,以刀尖轻顶了他一下。

  “女……女夜叉……”好,说得真好、说得贴切,深得他心。

  知己难寻呀!叫人怎不感动得涕零泪下。

  “大哥,你不用怕啦!我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,你绝对不会是第一个。”瞧他怕得两腿打颤,倒叫她过意不去。

  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她又不能收剑,否则死的人可能是她。

  “我不是怕你,是怕你身后的那位。”有剑在手不见得骇人,无形的利刃令人无处可躲。

  “咯……咯……声东击西的老法子不管用啦!我身后哪有人,我大姐说千万不要相信对你有所图谋……的人……”咦!怎么一阵麻栗感从背后传来?

  不敢回头的罗竹衣十指为之发麻,略微轻颤地咽了咽唾液。

  “大姐把你教得真好呀!大姐真是感到欣慰,让你在离家数月还能念念不忘,大姐没白疼你了,小四。”

  “不是大姐,不是大姐,不是……大姐——”噢!她死定了。

  “司徒呀!你的长鞭我看了挺中意的,就借小嫂子我玩几天如何?”

  粗鲁汉子掀去脸上的人皮面具,笑得挺刺眼地将鞭子奉上。

  “司徒长风在此听候小嫂子意思。”不过是一只银鞭嘛!他绝对不会心口淌血。

  只是,那一借还拿得回来吗?

  他的心在悲鸣。

  “大姐,喝茶。”

  茶来。

  “嗯,烫了些,不过还挺润喉。”

  “大姐,吃点糕饼。”

  饼来。

  “嗯,硬了些,但倒颇有嚼劲。”还可再努力。

  “大姐,我替你捶捶脚。”

  手到。

  “嗯,小力点,我现在可是千金之躯。”容不得一丝损伤。

  “大姐,我想你近日过于劳累,有什么小事就由小妹代劳即可。”她体力好、精神足,好使唤。

  “嗯,真乖,大姐疼你。”罗梅衣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品尝,轻啜一小口茶水沾沾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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