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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吵。

  很吵。

  非常吵。

  以为搬到新家会清幽一点,位处偏僻没什么人家,没有大型的超市及热闹商场,纯粹是一处以农维生的小村落而已。

  没想到……

  唉!就是这个没想到。平时真的很清静的社区优闲得像是个养老中心,风很平和云很清幽,让人心很空旷地想躺在秋千上打盹,不问世事。

  那日子过得好悠哉,简直是放浪生命于无形中流逝,少了负累的压力。

  可是新家的后面有座规模不算大的小庙,里面拜的是什么神并不清楚,有什么王爷、妈祖的,秋仔才搬来不到一个半月已经办过两次大拜拜了。

  两次耶!这座庙一定很有钱,油水多多。

  第一次连演了三天布袋戏,一到晚上吵翻天,咚咚咚的音箱回音声吵得秋仔神经衰弱,一忍再忍终于结束了,那次是土地爷爷生日,不论大庙小庙一律大肆的庆贺,所以也就算了。

  但这一次未免太过分了,秋仔记得妈祖生辰是农历二、三月左右,怎么又要拜了,现在是十月耶,难道是她老人家得道升天之日?

  对于民间习俗秋仔了解不多,大神小神的生与死不是很明白,耳中听着综艺团野台秀的超大音响,心头捉狂地想打电话报警,希望警方来加以取缔。

  真的很夸张,小庙的四周都是田,附近的人口也不多,以老人和小孩居多,为什么“圣洁”的庙宇老请来衣着暴露的歌舞女郎来热歌热舞,外加宽衣解带呢?

  很想问天上的神明一声,你们也喜欢这种的喔!那你们的修行和教化世人的法会又算什么?自欺外还要欺人吗?打着神之名淫秽人间。

  还是很吵呀!头都快爆开了,几时台湾的“卖肉”文化能销声匿迹,不要人神共乐。

  妈祖娘娘,可以停了吧!不用一年过“多次”寿辰,给人一个活下去的空间,请普渡众生。

  阿门。

  江柳淮畔,绿满枝头,一树桃红笑春风地层现艳丽风情,与细柳条的绿意相互争辉,带来一片姹紫嫣红的迷人景致。

  烟波江上传来动人乐曲,袅袅蒙雾顺着风向飘往云层里,娇艳多姿的花娘媚笑如灿的偎着抛金的大爷,阵阵流动销魂的春光。

  笑声风声笙竹声,声声入人心弦,纸醉金迷好不快活,一曲“君来笑”赢得满堂彩,媚眼儿流转处尽是那勾人的无言哝语,叫人如何不心酥。

  人言洛阳牡丹香,江南多美女,今朝有酒今朝醉饮,醉卧美人膝今生何憾,就当花下风流鬼,哪管城外灾民哀鸿遍野。

  大宋年间重文才轻武生,诗词歌赋尽出文人口中,无人在意强寇环伺,以文治国还以为四海升平、家家安居乐业,殊不知这快活日子已不多时了。

  边境蜂火四起,皇宫内院犹自醉生梦死,奢靡虚度地笙歌艳舞,笑拥美女与财富、大口啖食,无视民不潦生的悲况。

  国不盛,盗贼起,尽管有心人有意救穷,但蜂拥而至的贫民乞丐又岂是百数,救得了粟米难施云泽,财不露白方为保身之要。

  但是,似乎有人忘了这点,将自己置于众多的贪婪眼中。

  “二少爷,离回庄的路程还约有数日,你要顺道去视察其他店铺吗?”

  面无表情的带剑男子一脸冷峻,恭敬而刚毅的身子微微低了低,隔开了主仆之分。

  “总要瞧瞧吧!一年难得出一、两回远门,总要有点建树才好见人。”温雅的一笑,俊雅的脸上浮现一丝自我解嘲。

  清秀消瘦,面如冠玉,开口言之的公子有张吸引人的好皮相,一身月牙白的文人打扮更衬托出他的不凡,宛如流连人间的谪仙。

  但是谁也瞧不出他儒雅的笑脸下有颗精算的脑袋,右手起墨笔,左手盘锱铢,毫无市侩之气的他竟是两河流域最富盛名的商贾,名下产业不计其数。

  外人看来他是一位风雅名士,气宇轩昂、风度翩翩,眉目朗秀得令山川失色,除了偶尔略显的病态和苍白,但他却自认为自个儿长相一般,且是个无趣的人。

  何来无趣呢?

  一不贪杯误事,二不沾花街柳巷,三不守财如奴,四不争强好斗,平凡得犹似一口枯井,丢再多的石子下去也激不起半滴水花。

  人真没半点嗜好岂不无趣,围绕四周的是不断累积的财富,和他眉间浓得化不开的疲累。

  “二少爷的经商本领为人所赞扬,岂是毫无建树,短短三年将柳月山庄经营得比老庄主建庄之初更为繁盛。”立于左侧的清艳女子浮躁的发出不平,一心维护敬重有加的主子。

  “西凤,不可对二少爷造次。”凭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加以评论。

  苗族服饰装扮的西凤大喇喇的噘起嘴。“你别老是板着脸教训人成不成?主子都没说一句不是,就你一张嘴不饶人。”

  “江南不比你苗疆之地,汉人重节守礼,你若不知收敛,会招来非议言论。”坏了柳月山庄的名声。

  “明明长了一副凶恶样,怎么那么爱唠叨?非议就非议,我还怕众口铄金不成?”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,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她这个女护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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