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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“胡管事?”对他,她记的不多,一个老是走来走去的影子。

  “对呀!上次我们去卫天堡作客时,小姐不是说要些花布裁衣,结果他说堡主没有批示他不敢做主,要小姐体谅他的难处。”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,真是碍眼极了。

  以后等小姐坐上当家夫人之位后,她一定要怂恿小姐将他贬为奴仆。或是直接赶出堡让他自生白灭,免得越看越生气。

  还没成气候的春泥已先想到如何铲除异己,算来是环境造就了她仗势欺人的蛮横个性,不把和她同等地位的下人看在眼里。

  “人家真的有难处吧!未经请示哪能自作主张,再说,咱们还怕买不起几匹布?”巫语嫣没多想地只在乎妆有没有化花。

  春泥气得直跳脚地在一旁喳呼。“根本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,而是他一说完才转个身,我就听见他吩咐家仆请蝶小姐来挑布,说什么天凉了得加衣,不能让小姐受了冻。”

  “咦,真有此事?”月眉一颦,艳容微现轻恼。

  “春泥敢欺瞒小姐吗?我是最护小姐的人了,容不得旁人看轻你。”她说得忿忿不平,一心要为小姐讨回公道。

  其实她少说了一件事,若非她目中无人地使唤人家的婢仆而惹来不满,又怎么会备受冷落。

  同样是领人薪饷的下人,谁愿意受外人的气,视而不见是最好的方法,免得两两相斗气招来无妄之灾,不予理会就不会有是非产生。

  而胡管事此举正是在警告她少逾越本份,狐假虎威地借机要胁更多的好处。

  “下回我会向龙堡主提提,希望他约束属下的行为。”毕竟她尚未人龙家门,有些事不方便插手管。

  “不只是约束,最好是撤掉他管事的职务换上我们自己人,这样才能确保小姐的地位不受威胁。”她暗指自己是适当人选。

  人往高处爬,水往低处流,婢女也有出头的一天,她才不想一辈子屈居人下,当个没身份的下等人。

  “春泥,你……”她说话的口气好像爹,机关算尽的精明样。

  巫语嫣才想到爹亲财大气粗、势利刻薄的嘴脸,一道宏亮的声音已来到门口,方脸大耳的笑面出现在她铜镜里面。

  一回头,她起身一福地唤了声爹。

  “行李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!有没有少带了什么?”此去意义重大,半点都马虎不得。

  “都带齐了,请爹宽心。”她一点也不喜欢爹看她的眼神,好像她是随时可以论价售出的货物。

  巫老爷没发觉女儿的心思,越看越觉得不舍的搂搂她。“少了什么尽管开口,爹不会省这么点小钱。”

 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,这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女儿真不想给人,丰腴的体态可比她年华老去的娘撩人多了。

  谁都看得出他对亲生女儿有非份之想,但碍于世俗的眼光他只好压下那份奢望,完璧之身的她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财富,他不介意先让未来的女婿享用。

  但日后他可就不用顾忌太多,女人一旦尝过情欲滋味就停不了,再怎么三贞九烈也会沦为荡妇。

  就像他的元配当年不也哭死哭活的想一死以求贞节,结果在他的逗弄下反而欲罢不能,销魂终宵仍不能满足她旺盛的欲望。

  所以女人都一样,脱光了衣服两腿一张好让男人逞欲,骨肉至亲又有何妨,她的娇媚足以令人忘忧。

  “女儿知道了,爹不用为我操心。”她心里不舒服地想甩开搁在腰际的大掌,可一考量这是爹亲的习性而作罢。

  全巫府大概只有巫语嫣看不出她爹的企图,以为勾肩搂腰是疼爱的表现。

  “嫣儿呀,你不会忘了爹交代的那件事吧,”他邪笑的凑近她颊边,一口污浊之气直往她粉脸扑。

  眼一敛,她屏住鼻息地侧过脸。“女儿谨记在心,定会带回爹要的东西。”

  “很好、很好,真不愧是爹的乖女儿,不枉费爹疼你。”他轻捏她嫩腮一下,滑细的触感让他一时气血上冲地直想当场要了她。

  模样生得真好呀!像水做的豆腐娃儿,叫人好想先尝一口。

  “爹,马车准备好了吗?再不上路就怕迟了。”她对露宿荒野没多大的兴趣。

  “都备妥了,就等你一人。”他顿了顿,握住她柔荑。“对了,爹让你多带个人在身边伺候,免得舟车劳顿让你没好脸色。”

  “多带一个人呀!”不疑有他的巫语嫣不觉有何怪异,她一向不在意容貌以外的事。

  虽然并非头一次出远门,她仍顺从地任由爹亲安排。

  “银筝,好好的跟着小姐,别让她有出纰漏的机会。”那件东西他誓在必得,牺牲女儿的清白在所不惜。

  表情冷淡的女子领命地一颔首。

  “纰漏?”爹在说什么?

  巫老爷笑得淫秽地咬了她小指。“我的意思是好好的保护你,不让你受一丝伤空口。”

  “喔!”原来。

  收回手,她微带不安的瞟瞟向来服侍娘亲的银筝,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好像有什么事正在进行,而她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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