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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五


  “说吧!是什么事让你们拿捏不定,非要把兴致正高的本宫请回来?小花儿不好哄,她才有点软化……”他的意思是若无攸关天遥宫存亡的大事,他们那身“皮衣”就绷紧些。

  听到“兴致正高”,秦稳和宫临月明显瞳仁一缩,即使是宫王身边最亲近的左右手,真让天遥飞雪与美貌不符的躁脾气发作起来,他可是凶暴的六亲不认,管你是亲爹或亲娘。

  “主子,宫里派人过来。”皇上太闲了,不管民生大事却老爱插手江湖人的事。

  他一听,如画眉头一蹙,“来的是谁?”

  “七皇子。”

  “怎么又是他,皇家的内斗没让他挪不开手?”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,没人把他当一回事。

  “他最近备受皇上宠爱,有可能是太子人选。”五皇子东方朔的风头被他压过去,朝中大臣开始站队。

  天遥宫虽隐居在世外桃源,与世隔绝,外人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天遥山,天遥宫的徒众也鲜少离宫,但事实上留在宫里的全是精英中的精英,平日习武,紧急时护宫。

  而他们散出各地的门下弟子却有近万,分布在各个角落、各种行业,形成蜘蛛网一般牢不可破的情报网,收集各路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和个人隐私,再传回天遥宫。

  所以天遥飞雪即使不入红尘也能知晓天下事,每一门每一派的动静他都掌握在手中,包括宫中也有他的内应。

  他不插手朝廷事,所以朝廷也别来惹他,各安一隅,若是朝廷越界了,他也不介意改朝换代,扶个人上去披龙袍。

  “他又来求药?”谁中毒了,还是皇上犯了天下帝王都会犯的毛病,想求金丹寿与天齐?

  这些没脑的傻子,尽想些邪门歪道,要成仙就去修道,看其悟性能不能飞仙,求他无用。

  “不是,他带着圣旨来,也许是主子救妃有功,有赏赐下来。”宫临月是这般猜测,但他想不可能这么简单,和七皇子有关都绝非小事,否则他不会亲自前来。

  天遥飞雪黑瞳一闪,“本宫还缺他一份赏赐?”

  这是羞辱,如果皇上敢赏。

  他,天遥飞雪不是大景朝皇帝的臣子,皇上休想使唤他,他们江湖人从不与朝政扯上关系,自有他们依循的法则。

  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虽远必诛。

  “主子要见他吗?”好歹是代表朝廷而来,把人晾在山脚下是给皇室打脸,给自己树敌。

  他思忖了一下,“就让他上来,只许带四名随从。”

  天遥宫可不是杭州西湖,人人都能随意来去。

  “是。”一个时辰后,神色狼狈的东方凌同他一脸惨白的随从入了天遥宫,几人抄的是“近路”,难免“路上颠簸”。

  “天……天遥表哥,你的待客态度有待改善。”他堂堂一名皇子竟被拎着后领贴地而行,天遥宫的做法太狂妄了。

  他冷然扬眉。“我请你来了吗?还有,别喊我天遥表哥,我们没这层亲,少来攀关系。”

  “放肆!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?!”随从之一为主子发声,自以为忠君护主。

  “宫临月,你瘸了吗?”还要他开口?

  怎么每回当勾魂使者的都是他,其实秦稳那张阎王脸比他更适合杀人。

  谁也没见着宫临月是如何出手,只见一颗黑色头颅高高飞起,他落地时还因痛轻呼一声,眼神狐疑地看着还往前走了两步的身躯,心想他的头怎么不在颈子上面,人没头还能活吗?

  “砰”地,少了脑袋的身体倒下,正面朝人看的头颅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,到死都未曾阖上。

  “天……宫主,随从不懂事又何必因他动气,本皇子自会处置,无须宫主你费神。”东方凌的眼中有惊有惧,但也有皇室相争的凶残,他只看了一眼身首分家的随从便移开视线。

  自从上一次和天遥飞雪交手后,他对其性格有些了解,喜怒无常,阴晴不定,凡事以自我为主,任意妄为,不讲礼法,只有他说了算,别人休想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。

  硬碰硬对天遥飞雪不管用,他只会用武力报复,谁敢触他的逆鳞,没有二话只有一种下场——死。

  他不在乎死多少人,谁死谁活与他无关,他活在无敌的张狂中,任谁也动不了他分毫。

  “废话少说,你来干什么?要求药,搬银子来,别给我念什么繁文缛节的天恩厚惠,我可没拿过你们大景皇帝一丝恩惠。”反过来他还造福了大景朝,使百姓安居乐业,民生富裕,四境无烽火。

  正要拿起圣旨一念的东方凌面上一僵,表情微阴。“你不耐烦听,我也就不照本宣科的念,圣旨的内容是萧贵妃凤体大愈,皇上甚为喜悦,故而赐婚华容公主,赐公主府,择日完婚……”

  天遥飞雪如玉素手一抬,止了他未竟之语,神色慵懒的看向宫临月。“他说的话本宫不太听得懂。”

  “禀主子,圣旨的意思是赐婚。”宫临月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,有些幸灾乐祸,但不知是针对天遥飞雪或东方凌,他觉得有人要遭殃了,他正好有空看热闹兼敲锣打鼓。

  “赐谁的婚?”天遥飞雪的语气多了狠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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