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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“管不住……她?”是他听错了吧!那个安静又恬柔的小女孩?

  他局促的一笑。“你知道孩子大了总会变,不可能老停留在孩提时期。”

  变得他不知该说教育太成功还是改造大失败,完全超出他们的想像之外。

  不过她开心就好,人活得有目标最重要,不求功成名就只愿她平安长大,所有的付出也就有意义了。

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为什么他有一丝不安,好像即将面对毒蛇猛兽?

  云紫英豪气的大笑。“他的意思是你别指望见到温温顺顺的雪兰公主,她和以前的胆怯女娃完全不一样了。”

  “呃!我……”像是被看穿心意微赧了耳根,战政下自在的转开视线。“她还和你们在一起吗?”

  “是也不是。”那自私的孩子快忘记她也有父母了。

  咦!好熟悉的对白,前不久刚听过。“云姨别摆迷棋了,我功力粗浅。”

  雪紫英故作哀怨的说:“她是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的女探险家,有空路过才会回来瞄两眼,我有半世纪没瞧见她来问安了。”

  “呵……夸张,是你老沉迷于植物研究而没发觉她一直在家,你对女儿的关注还不如那片原生林。”她才是不回家的那人。

  “你喔!干么拆我台,一提你的宝贝女儿就忘了我的存在。”独立的兰儿比她更不需要人照顾,当然不用她操心。

  “你们都是我的宝贝,我最爱的家人,一个我也不敢忘记。”雪怀逸打趣地流露无伪真情,真心的爱着带给他平实生活的妻女。

  人的一生能有几次选择,他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,能让她们找到快乐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,他了无遗憾。

  “你们听过女泰山伊诺雅吗?”

  冷不防的一句令夫妻俩怔立当场,面面相觑地说不出话来,气氛一时冷却了十度,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不会吓到这远来的客人。

  “走走走,你还没吃过道地的非洲野菜吧?我今天破例下厨为你煮顿好料。”

  “但是……”

  “不用但是了,难得你云姨肯下厨料理,我算是沾到你的福气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他吃饱了。

  “你敢瞧不起云姨的手艺?”雪紫英威胁地瞪了他一眼。

  “不是……啊——”

  话还留在空气中,没有拒绝余地的战政被两人热情的拖着定,一人一边的挟持着他不容反抗,直往他刚逃出来的方向走去。

  而他最想知道的伊诺雅下落一直成谜,没人肯大发慈悲的告诉他。

  天哪!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,他到底来干什么的?

  更可怕的是一脸笑意的黏人精迪娜正在部落口等他,欣喜若狂的当他是归来的情人打算投怀送抱,热情的双眸燃烧着他所熟知的欲望。

  这……

  算是艳福吗?

  还是飞来横祸?

  ***

  “咦!你怎么还在我家,最近的飞机停驶了吗?还是你迷上莫札特的吊床?”

  一口冰镇过的椰子水猛然喷出,乍见的艳光真让人有时空错置的感觉,仿佛台北街头的钢管辣妹走入丛林里,少了刻意的妖媚多了份野性美。

  上身是托着胸围的迷你小短衬,美丽的结正打在乳沟下方小露香胸,腰以上部位几乎中空,短得只遮住臀肉的热裤用不了多少布料,猛一出现在逆光处真像寸缕未着的裸妖。

  没喷鼻血是定性佳,即使见识过无数美女,战政仍忍不住冲动,目瞪口呆的差点掉了下巴。

  千里寻花花不香,暂借低檐闻兰芷。此时的他心里就有此感慨,当他想尽办法仍束手无策时,她却莫名的出现眼前。

  而且一派天真的盈满笑意,好像她的来去自如实属天经地义,而他的存在却是不正常,破坏了某条不成文的规矩惹人嫌弃。

  如果说天要亡他,派她来惊吓他是最适合,没人会顽皮如她地双脚倒勾在树上,身子在他眼前荡来荡去。

  她不怕脑充血吗?悠哉悠哉的将两手枕于脑后。

  她是人不是猴子,用不着表演特技来考验他心脏强度,现在他只担心她会掉下来。

  “麻烦你像个正常人一样脚踏实地,我不喜欢和一只猴子交谈。”他会喘不过气来,那棵树真的很高。

  她轻笑的一个后空翻,体态轻盈如羽毛般一个足尖点地,明显的乳突又让战政冷抽了口气,肾上腺直速攀高到顶点。

  她……她没穿内衣?!

  “拜托,你少大惊小怪好不好,在库克拉族我算是穿得最保守了。大部份人根本不穿!”多自由呀!无拘无束与天地同化。

  库克拉族的妇女大多裸露上半身,只在下半身围一块长布半遮,而男人的短布更细,有如丁字裤在前方加了小遮布而已,小孩则是赤身裸体的到处乱跑。

  要不是爸妈严格约束她一定要穿上衣服,不然她宁可入境随俗的解放自己,不让这些磨人的布料扎得她难受。

  咦!他说出心里的话不成?“但你不是大部份的人,你受过教育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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