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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七


  “我是你妹妹,你为什么不顾及我的颜面?”让她在秦王面前丑态百出,丢人现眼。

  “我是你姊姊,你为什么不顾念我处境艰辛,我已经离你们好几

  千里远了,可是你还是算计到我头上,到底是谁欺人太甚?”她一退再退,退到无路可退,仍然不肯放过她。

  “我……我只是想活……”她气弱的想辩解,却越辩越无力,脑中出现郑克南那恶心的身体。

  那一天,大姊姊带她去参加景阳侯府陈老夫人的寿宴,她只喝了半杯酒便不胜酒力,大姊姊的丫头水兰扶她到客房休息,不疑有他的她没想过有人会害她,沉沉睡去。

  突然间,她感觉下身一阵剧痛,骤然醒过来,就见一个口中直喘气的男人趴在她身上,正对她做着见不得人的事。

  她哭着求他放过她,他却听也不听地继续逞凶,后来她实在痛得受不了,便拿起床上的玉枕往他脑门砸下去。

  那男人晕了,流了一地血。

  她双手颤抖的穿好衣服,打算趁没人注意时离开。

  这时候,有人来了。

  虽然不敢相信,但是躲在床底下的她清楚听见是大姊姊的声音,原来是她蓄意安排了这场肮脏龌龊的戏码,好让人当场捉奸在床,“委曲求全”的大姊姊只好把丈夫让给妹妹。

  她不甘心为什么是她,身为庶女就该为嫡姊牺牲吗?

  于是她找上太子,以自己的身体做为条件,她要远离京城,远离令人作呕的宁平侯府,太子便向皇上请旨赐婚,让姊妹俩同嫁秦王,她也同时是皇上和太子在西北的眼线。

  “我也想活,但我不会踩着自家人的尸体求生路。”她凭什么以为她愿意成为垫脚石,让她攀上高位?

  “现在你当然能说风凉话,有秦王的保护,谁还伤得了你,我只想求一个栖身之所也不行吗?”成清贞使出哀兵之计,眼眶蓄着泪强作坚强,梨花带泪的仰视秦王,好像他是她的天、她的救赎,只有他能救她脱离困境。

  “成清贞,你还在作戏。”叫人无法同情,演得太假了。

  “谁说我在作戏,这是真情流露,三姊姊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就嫉妒,我对王爷的一片心意苍天可鉴。”她说着就要往秦王扑去,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放,乞求怜惜。

  可惜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,她的美人计行不通。

  “丑女,滚开。”皇甫桓一脚踹中她的胸口。

  惯用姨娘手段取巧的成清贞以为能得到怜宠,她得意不已的嘴角还微微勾起,忽地心口一疼,她整个人有如断线的纸鸢飞了起来,带着错愕惊恐的神情重重摔落在地。

  皇甫桓这一脚力道不小,很清楚的听见“咔嚓”骨头脆裂声,成清贞的左手呈现不自然的弯曲,胸骨断了数根。

  她痛得爬不起来,面如金纸,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。

  “来人,把她拖下去。”别在面前碍眼。

  “等一下,让人先把她的伤治好了,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,当她能动了再交给我二哥哥带回京城。”成清贞和成清仪之间的纠葛她不插手,由她们自以为聪明的人自行解决。

  “妇人之仁。”皇甫桓不快的嘀咕。

  秀颜如花的成清宁展颜一笑,“桓哥哥,有你在谁伤得了我?这话方才四妹妹才刚说过呢,有你我还怕什么?”

  冷硬的面容一柔,被几句依恋的话语抚顺。“都依你。”

  “桓哥哥,我的娇气都是被你宠出来的,所以以后不许说我娇气。”她才不娇呢!只是相信身侧的男子。

  “娇气。”他一脸宠溺地轻点她鼻头。

  “哼!”不理他。

  他大笑。

  成清贞被拖走前已经接近昏迷状态,双眼模糊地看见秦王丑得令孩童夜啼的半张鬼面亮得生辉,他欢喜地抱着满脸娇色的女子,喁喁细语地在她耳边轻喃情人间的甜言蜜语。

  她好羡慕,好羡慕,羡慕被他爱着的人,为什么当初代嫁的人不是她?

  秦王他……真的很好看。

  因爱而发光。

  春花谢了,荷花盛开,一整个热到想哭的夏天在娇气的王妃孕期中悄悄过去,迎来秋天。

 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。

  满满的黄金稻穗压得极低极低,一粒粒结实饱满,沉重得令稻杆直不起身来,几乎垂地。

  春天种下的香药也到了采收的时候,虽然数量不算太多,但收成的种子足够来年大量种植,只要再一年,西北便会遍植香药和稻米,到处将是一片丰收的热闹景致。

  中秋过后是重九,重九一到,冬天的脚步也不远了,顶着圆滚滚肚皮的成清宁步履蹒跚,走得十分艰辛。

  到下个月便能“卸货”的她,每日固定早晚散步半个时辰,慢慢走,不疾不徐,为了能顺利生产。

  她真的很怕生产中的不顺,譬如难产、产道不开、羊水太早破水、胎儿头上脚下地卡住、孩子脐带绕颈、新生儿黄疸、产后大出血等,在无现代医疗设备下,生孩子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,一不小心就会送命。

  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控制体重,注意饮食,三日请一次平安脉,做些适量的运动,把身体状况调到最佳,好应付接下来的难关。

 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,尽量保持心情放松,毕竟没有羊膜穿刺检查和超音波,她能依赖的只有古代医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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