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寄秋 > 呛声小修女 | 上页 下页 |
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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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毕业日也是左家长孙诞生日,她是抱着阵痛的肚皮上台领那张薄薄的纸,下一秒钟羊水破了,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台上生下不怎么贴心的大儿子,因为他最黏的是没人性的小姑姑。 坐月子期间婆婆是照二餐给她进补,一锅油得叫人反胃的麻油鸡拜托四年同窗兼好友帮忙消化,她居然回了句:活该,谁叫你爱生。 什么叫她爱生?要不是为了抢她的亲亲老公,她何必背负壤女人、第三者的名声去弄臭法律系高材生的荣誉,搞得没一家律师事务所敢聘请她,只好和老公一同经营他那间全台北市最有名的婚纱公司。 十月怀胎可是一件辛苦的事,老公虽然长得俊却太老实,要不是她另外开发出包办婚丧喜庆的赚钱路数,怎么养得起老是失业的小姑!同行的竞争和歹时机不比打官司好A,随随便便抬抬价就有一笔黑心钱入袋。 而她,左芊芊,亲爱老公的宝贝妹妹,一再被各大律师事务所拒绝的原因只有一个—— 爱唱歌。 简直是莫名其妙,爱唱歌可不触犯中华民国的法律,但是在法庭上不经意哼出一句:明天我要嫁给你!一对怒目相向、准备离婚的夫妇可不痛快,专业的形象不仅毁于一旦,连带有蔑视法庭和法律之嫌,当场律师变被告,取消律师资格。 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,犯一次罪情有可原,判决的法官好歹是两人法律系的恩师,通融通融还是有机会。 叫人咬牙饮恨的是她不知悔改,同样的事一而再的上演,恼得向来疼爱学生的法官大人法槌一敲,判定她公然藐视公权力,三年内不得再担任律师,平白少了一条好赚的“钱途”。 所以,报应呀! 贪一时男色揽上了摆脱不掉的包袱,幸好老公宠她、疼她,不然她早晚被这位爱唱歌的小姑气到吐血。 “大嫂,你该不会改变性向想和我来段禁忌之爱吧!”表情怕怕的左芊芊用两根手指小心持开她的手。 “左芊芊,你可不可以一天不唱歌?”她才怕被恶小姑传染上怪病呢!哼!还防她。 “不可以。”一说完她又哼起GIGI的“胆小鬼”,口气十分理直气壮。 “你……小姐,拜托你安份地找个工作好吗?让自己大哥开除是件丢脸的事。” 朽木呀!朽木。 左芊芊皮皮的扬起左眉,“陈阿娟同学,我以为是你教唆大哥开除我的。” “是我又怎么样?你敢怪我试试。”她一副恶嫂嫂嘴脸地叉起腰。 陈秀娟从来不怕外人说她是坏女人,她只是比别人多一颗“敢”胆,认定是对的事绝不后悔,不在乎他人的流言蜚语,因此她抢到了一位好老公。 倒霉的是附加品——不进取的乐观小姑。 “我哪敢,你现在是当家主母耶!我那可怜的大哥是十足十的妻奴,对你可是言听计从,我再不长进也要看风向。”北风狂就南边避。 哼着曲子,左芊芊是赖皮一族,两年前薄命的父母因空难去世,航空公司、人寿保险、意外险加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奇怪险,办完两老轰轰烈烈的后事,竟然还有七、八千万好分。 大哥疼她,大嫂嘛!怕她饿死,(陈阿娟同学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同情心泛滥,怜她这个无父无母又没人爱的小孤女。)因此存了五千万在她户头以防她失业得当乞丐。 每个月光是利息就够她一人饱到生肥滋肉、不工作一样衣食无缺,闲来唱唱歌不只是消遣,她是在造福大众,有幸听她高歌一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,大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标准的音乐白痴。 一个锅子一个盖,想当初她无缘的前任大嫂是多么贤淑温婉,可是在临上礼堂的前一刻被挺着三个月肚子的现任大嫂给拐走老公。 娶妻娶贤,大哥却娶了只母老虎,甘心做牛做马的伺候T大第一恶女,身为妹子和小姑实在不好说什么,人家甘愿就好,吃闲饭的人还是少开口,谁叫大哥爱惨一身阴险的蜘蛛女呢!丝一吐缠一生。 女人坏得够彻底才能得到好老公,现在不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,二十一世纪是坏女人的出头天,不过要坏得有格调,像她大嫂。 明明是自个送上门请大哥吃了她,一完事就翻脸要人家负责,害得憨实的大哥沦为二十世纪最后一条壤虫,到处向人赔不是,背起薄幸、负心的恶名。 左家清清白白的门风就此败落,有孙万事足的两老才不管外面的蜚短流长,能生金孙就是左家的好媳妇,早忘了为儿子痴情一生的前任媳妇要不要跳楼,小俩口高兴就一家幸福,良心一斤值多少。 “芊芊,你羡慕吗?”不怀好意的陈秀娟打断她口中的浪奔、浪流,上海滩是台湾海峡那端的管区。 她愣了一下,“羡慕什么?” “找个任劳任怨的老公来荼毒呀!以你的条件不难的。”只要她少唱几首歌。 “亲爱的大嫂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你以为呆得如我亲爱大哥的稀有人种能有几人。”左芊芊轻嗤一声,当她在放屁。 陈秀娟的表情变得狰狞,似要杀人。“你敢说我老公呆,石头啃得不够多吗?” 除了她,没人可以说她老公的不是,包括不知死活的小姑同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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