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寄秋 > 香妃好毒 | 上页 下页 |
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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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王爷?”难道是上天对她的补偿,让她能在有王爷陪伴的幻觉中死去……不,一定是听错了,是鬼差来拘她了。 “有本王在,谁敢拘你的魂魄。”没有他的允许,谁也休想动他的爱妃,神鬼也不能。 咦!是阎罗王吗?否则她没说出口他怎知她心中所思? 周盈瑞眼前一片模糊,她很吃力地想看清楚周围,可是只隐约瞧见桌上有一盏烛火,淡淡的烛油气味飘散在四周。 她有些不解,也有些困惑,明明已经是死了的人,为何还能感觉到些微的疼痛,甚至感觉被人抱在怀里呵护的安心。 是她陷入迷离幻境吗?还是在作梦?没听过人一死还会入梦,或者是死前上天的一丝怜悯,成全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心愿。 “看来你真的是病糊涂了,连自个儿喃喃自语都不晓得,让本王看得好心疼。”应该退热了还一脸迷糊,这一病小脸瘦了一大圈,好似更稚嫩了,让人狠不下心斥责。 “喃喃自语……等等,我生病了?”不是魂归阴司了吗?她仍能感受得到月桂压着她双肩的力道,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扎入肉里,但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得知真相的心痛…… “来,把药喝了,你都病了三天,再不好起来本王都要温太医给你陪葬了。”连个小小风寒都治不好还当什么太医。 视线渐渐清明,看着放在嘴边的浓稠汤药,周盈瑞心惊的再度推开。 “不,我不喝,我不会再让人害我……” “你说本王会害你?”低低的声音包含一丝不悦。 本王……她倏地一惊,错愕不已地抬起螓首。 “你……你是王爷,我……我没有死……” “谁说你死了,本王先砍了他脑袋。”宁王陆定渊表情凶恶,单手扶着怀中女子,眼神凌厉骇人。 “我没死……”她低声轻喃,有几分惊愕和迷惑。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,二姐不会容许她活着碍事。 房内娇吟粗喘交织,二姐骑在全身赤裸的男子腰上,浑然忘我的前后摇摆细腰,而身下的男子不是宁王的面孔,而是…… 骤地,她不敢再回想种种不堪的景象,湖泊一般澄净的水眸慢慢蓄满泪水,眨也不眨的望着近在面前的俊颜。 她没死吗? 还是上天再一次的捉弄,给了她冀盼再将她狠狠推入谷底,让她在绝望的深渊爬不起来。 “小傻瓜,哭什么,不过是着了点凉,喝几帖药就会好了,瞧你可怜兮兮的哭得像小花猫。”大概惊着了吧!又是高烧,又是叫人听不真切的呓语连连。 “你……你真的是王爷?”周盈瑞有些不安,心里惶惶然,成为宁王侧妃快三年了,他从未对她有过半句温言软语,更遑论是……宠爱? 因为太过突兀了,一反她所知的常态,她反而没法相信眼前柔情似水的男子是向来冷硬、独断独行的王爷。 那是王妃才有的浓情蜜爱,她永远只能是在远处看着两人恩爱难分的影子,走不进其中。 “小东西还没清醒吗?在本王的府里,除了本王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抱着本王爱妃,除非想找死。”他一向冷厉的黑瞳中闪着水漾柔情,深深凝望巴掌大的小脸蛋,似是在看失而复得的宝物。 爱妃……她心口发涩,宛如吞下一斤黄连,他口中的爱妃从来不是她,而是王妃。 “二姐……呃!王妃她不在吗?她……之前还在婢妾屋里,王爷瞧见她了没?” 周盈瑞不确定陆定渊知不知道王妃有意加害她的事,也不知道她是被救了逃过一劫,或是另有缘故,因此问得很小心翼翼,不敢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异样,唯恐又生变故。 她没察觉屋内的布置有何不同,只觉气氛突然有些僵凝,半月形的格子窗照进一抹月光,看得出是夜晚了,似乎虫鸣蛙叫声也静谧了,只余夜半花香。 没人察觉,陆定渊听到王妃二字时,目光中略带深沉冷意。“我没让她来,她在虹月院抄经。” “抄经?”她讶然。 以二姐的性情怎么可能抄写佛经。太后六十大寿时的寿礼,那卷心经是她一笔一划抄写在薄如蝉翼的流光锦上,以宁王妃的名义送人宫里的,深得太后喜爱。 那一回二姐得锦绣才女美名,在贵女圈子里深获好评,不少皇亲贵戚纷纷下帖子相邀,聪慧贤良之名大为广传。 而二姐一次也没提到她,甚至在各府夫人的交游中也未曾带她出席,只隐晦地提起她是庶女出身低,不好丢人现眼,为了不让她受羞辱,所以还是别出府比较好,全是为她设想。 但是……庶女?二姐不也是姨娘所生的,就算寄名在嫡母名下为嫡女,但仍改变不了出身,同是庶女身份,她有何见不得人? 只是她不想争,由着二姐折腾,只要夏姨娘在周府过得好,不受正妻刁难,她什么都肯忍受。 “嗯!她在新婚期间冲撞了母妃,自觉为人媳却不贤,因此自罚抄经以惩己过。”陆定渊口气平淡,似乎并无半丝维护,不觉得王妃自罚己身一事有何不对,理当如此,他不做阻拦。 “喔!新婚期间……”周盈瑞对陆定渊异与往常的转变,无法适应,她一直想着为什么王爷的言行举止变得好离奇,久久才听出诡异之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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