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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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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嬉笑怒骂皆由人的那个人,面带红晕的温拾兰为之失落。“说好了不提他,怎么又绕到他身上,你这些天闷着,找不到好话题可聊了?” 朱心池嗤哼一声,用鼻孔睨人。“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心眼的傻瓜,谁看不出来你心里藏了哪个人,我不常来开导开导你,不就钻入死胡同里出不来。” 姊妹淘是干什么的,就为了吐吐苦水,好的坏的一手包,有泪一起流,开心不寂寞,该骂的尽情骂,该怨的放胆怨,不论欢喜或哀伤共同承担。 “说得好似庙里的菩萨,真当坐莲就成佛了,自夸两句美得很咧!”她面颊微红,打趣好友。 “不是佛祖也不远了,我佛心常存……”蓦地,朱心池一顿,眸子睁得圆亮。 “啊!惨了,我本来进宫是要知会你一声,世子爷今日离京,少则一月,多则两月才会回京。” “什么,你居然把这种天大的事掖着,你脑袋瓜子装得是什么呀!”乍闻乔翊出京的消息,温拾兰慌乱地急于起身,浑然忘却受伤的脚不好使力。 “哎哟!我的姑奶奶,别急、别急,小心你的脚呀!真想让它废了不成。” 才说要断得干干净净,老死不相往来,这会儿倒是心急了,浑然忘了脚伤一事。 把好友的慌忙看在眼里,真教朱心池为她捏一把冷汗,不免要嘀咕两句,这些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哪里瞒得过近亲好友,除了那个杀千刀的世子爷外,她还能惦记着谁,魂儿都飞到人家身上去,拉也拉不回来。 “我得去送他,不然他回京后准跟我闹,怪我无情无义,狼心狗肺……”她边念着边拖着腿,急急忙忙往外冲。 “好,我扶着你,别把自个儿颠着。春柳、碧竹快来扶扶你们主子,绿云、银妹去备车,咱们坐马车去才赶得快。” 屋外的几个丫鬟一听见朱小姐的召唤,便有条不紊的动起来,着翠竹纹洒花织锦裙的春柳搀扶主子的左侧,一片黄菊绣金压花裙的碧竹则到另一侧,一左一右细心地照顾她们家小姐。 绿云跑到尚仪局向吴娘娘要出宫腰牌,银妹较笨,不善口舌,因此只能到宫门口请侍卫大哥备车,以世子令牌恳请放行。 一般司乐临时有急事出宫规矩甚多,除非家中有急病不得不回去见最后一面,否则十之八九不被允许,上呈到最高层还是一样被驳回。 但是后台硬就另当别论了,先别说朱心池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朱大人,她的兄长朱子仪官任刑部侍郎,光是温拾兰背后有乔翊那尊大佛撑腰,谁敢说一句不。 很快地,四匹高大骏马拉的华盖马车奔驰在官道上,一路向南到了城南口,背脊骨挺直的守城将士巍巍站立,来回巡视进出城的百姓,看是否有无可疑人士混入天子脚下。 眼前一花,尘土飞扬,还来不及眨眼,一辆挂中宫灯的马车呼啸而去,留下杂乱的马蹄印。 “啊!你看,五里坡,我哥说他们一班朋友要在这里为他们饯行……”她什么都不行,唯有听壁脚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。 朱心池自豪有当细作的天分,从没被捉到过。 “看到了、看到了,你瞧,他们一行不就在老槐树下,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……”不过是皇命在身嘛,为皇上办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有必要搞得这么大场面吗?好像生离死别似的。 她绝没料到心中的一阵感慨竟然成真,乔翊与温拾兰下一次再碰面时已出了极大的变故,令人措手不及。 “哟!瞧瞧是谁来了,赶得这么急是想见哪个情郎,替哥哥我引见引见。” 朱子仪一声吆喝,引来众人注目。 “哥,滚开啦!别挡路,兰她伤了脚,走路不索利,你不要挡着我们下车。” 呿!爱凑热闹。 “什么,小兰伤了?” 一听见温拾兰受伤,正要上马的乔翊脸色一变,身形极快地一移,咻地如箭射,冲到她面前。 “没……没事啦!你不用大惊小怪,一个小伤口而已……”温拾兰缩着脚,不让他办案似的摸来摸去。 “谁干的?”他阴着脸,语气冷如寒霜。 他不问怎么回事,一句话点出重点,因为他知晓她有多在意跳舞的脚,连碰都不许别人多碰一下,断无可能弄伤它。 “什么谁干的,只是不小心踩到尖石子……”她有心掩饰,不希望牵扯上其他人,造成宫闱纷争。 “除了雪疯子还有谁对兰怀有恶意,这次没选上司乐,她恨兰恨得要死,你们没瞧见她死不认罪的嘴脸,一脸兰活该、自作自受的样子,我就很想冲上前狠咬她几口。”露出小虎牙的朱心池忿忿不平,做出咬人的表情。 “雪疯子?” “她叫云雪湘,比我和兰大两岁,入宫比我们晚却老爱称大,自以为年长就想踩兰头上,多次出言不逊,嚣张跋扈,还巴上太子当靠山……”要告状趁此时,她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 “好了,别说了,一点小事别伤了和气……”温拾兰拉拉好友的袖子,阻止她说太多,同是司乐司的人何必撕破脸,彼此难堪,日后难有和睦。 “尽欢,这事你处理一下。”一扯上太子就绝对不是小事,而且还敢伤到他的人,罪无可恕。 把眉一挑,容尽欢笑得欢快。“谨遵世子爷命令,必定办得妥妥当当,无须挂怀。”又有事可干了,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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