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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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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近乎命令的指责让赵春泥微颦眉宇,她一睨气势凌人的云雪湘,再瞧瞧气呼呼的朱心池,暗自苦笑,轻吁一声。 “拾兰,你有瞧见谁将石片放入你鞋中吗?”总要有证据,单凭臆测定不了罪。 知晓她的为难,有意息事宁人,温拾兰涩然地一摇头,“石片藏在鞋垫下头,刚一穿上不觉有异,等跳高再落地时全身的重量集中在脚尖,锋利的尖角穿透鞋垫,这才伤了我的脚。” 云雪湘是对她有所不满,常借机嘲弄两句,但不表示是云雪湘所为,能近她身的人不在少数,每个都有嫌疑。 “这是件无头公案,纵使想查也无从查起。”赵春泥轻叹口气。她不是无知孩童,明白此事的难处。“春泥姊姊别放在心上,这事我也有疏忽,没先查看软鞋是否妥当。大伙儿都是一起在皇上前献艺的好姊妹,计较太多反而是我量小了,就当是硌了脚,休息几日便无恙了。” “嗯,有容乃大,还是你心地良善,没想过把这件事闹大。”没枉费她疼她一场,自幼当亲妹妹照顾。赵春泥松了口气,满意地点点头。 不过温拾兰愿意不计较并不代表别人甘于平静,不闹上一闹的云雪湘又旧话重提,不给人安宁。 “她伤了脚不能再带人,且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残废,司乐的缺额哪能少一人,趁这时候推选一人吧!” 她眸光一扫,透露着——拿了我银子的人赶紧跳出来,不然我会一一索回,没有偷不着鸡反蚀一把米的道理。 正当大家犹豫着该不该声援时,看不惯她张扬行径的朱心池又发话了。“好呀!你直接向皇上陈情好了,兰的司乐是皇上金口定下的,只要皇上点头,兰的司乐之职随时可以解除。” 一提到皇上,当下鸦雀无声,再无异议。 “兰,你的脚还在流血,我扶你到太医署上药。”哼!仗势欺人谁不会,她爹官居二品,她是名门出身的官家千金,摆摆架子有什么难。 “不用了啦!心池,小伤而已,自个儿抹点药就没事了。”她真的不认为该大惊小怪,虽然疼得让人红了眼眶。 “不行,要太医看过才算数,千万不要如某人的愿。”朱心池十分坚持,搀扶起脚伤难行的好友。 云雪湘又在那冷嘲热讽,“不就是流几滴血嘛!有必要喳喳呼呼吗?太医平时也是很忙的,哪有空闲看这种小伤,你就别费事了。”最好是好不了,一辈子跛足。 她有些后悔没在石片上抹毒,毒性攻心就不必救了,一具楠木棺材送出宫,省得她看了就讨厌。 “雪疯子,让开,好狗不挡路,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。” 有恃无恐的云雪湘半步不移,硬是挡路不让行。“朱心池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司乐司不是闲杂人等能进进出出的地方,你爹的官再大能大得过太子吗?少在我面前张狂。” “你……” 说太子,太子就到,就在两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,被皇后念得心烦的沈元嵘走往御花园散步,不意走到六局门口,顺势进来。 “一群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,嫌宫里司礼管得不够严吗?回头我让管事太监罚你们二十大板。” 再吵就通通治罪,打死了再换批新人。 一见太子来了,云雪湘眉开眼笑的扭着细腰走过去。“奴婢见过太子,太子万安。” “起来吧!”他看也不看一眼,大步地越过。 “太子,我是湘儿,您不记得了吗?那日在景阳宫前,太子对我恩宠有加。” 她快步地追上去,媚眼如丝,软语酥人。 “喔!是你呀!”他停下脚多看了一眼,明媚模样勾起他午后的偷欢时光,但……仅仅于此,视线停驻在另一道婀娜身影上。“你这是怎么回事,是拐了足吗?”他伸手就要去扶她。“太子殿下请自重,奴婢无碍。”温拾兰用未伤的一足撑住身子重量,闪身避开太子的碰触。 见她明显的回避,沈元嵘不快地冷下脸。“本宫倒忘了你有乔翊那小子护着,难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。” “太子殿下言重了,世子爷不过看奴婢有趣才逗弄几回,绝非特意看重。” 她最不想招惹的就是喜怒无常的太子,他凡事都想与乔翊一争高下。 “是吗?那本宫纳你为妾,召你侍寝如何?”当他有名分的女人是她莫大的福分,荣宠一时。 听到太子要召寝旁人,还是她的死对头,云雪湘眸中闪过一丝恼恨,随即娇媚地展颜一笑。“那我呢?殿下,你可别把我落下。” 软玉温香投怀送抱,彻底满足了沈元嵘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心态。“当然少不了你,牡丹娇艳,海棠清媚,本宫两个都要。” 你要得起吗?温拾兰在心里腹诽,暗想脱身之道。 “太子爷的心真大,可是您莫忘了世子爷说过的话,未经他的允许敢碰他的人,下回就不只是遮羞布了,他会让您全身光溜溜地吊在城门口,让过往百姓瞻仰。”她可是受到嘱咐,不能让太子碰兰一根寒毛。 太子前几年迎娶表妹季如妍为太子妃,同年纳侧妃元氏和陈氏,及四名采女。 但是这几名女子美则美矣却过于死板,不懂情趣却又故作高傲,仗着是皇后娘家送来的人便不可一世,对服侍的宫女太监动辄打骂,还管到他哪日该宿于哪人床榻,急于有孕好专宠东宫。 他被她们闹得心浮气躁,眼不见为净的避走他处,正在曲桥上与领了新裁舞衣的温拾兰相遇,他一瞧见她清妍模样便动了色心,强拉至假山后欲行云雨之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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