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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木易马上猫哭鬼吼的抗议不公。“阿烈抽七成,你抽两成,那我呢?笑话一则吗?”连小费都不如。

  好歹是他去挨家挨户的当墙头草,才有一笔外快可赚,阿烈要分红,好,没问题,谁教她是主角哩!

  可是连大哥也不知羞耻的坐享其成,天下就太没公理、正义存在。

  “有意见?”木休当下眼一横。“上个月你请惹火妹妹的酒钱,还有撞我车的赔偿金,以及玩股票被套牢……”

  木易赶紧举手求饶。“小弟知错,大哥海涵,我即刻为你效劳。”

  得不偿失,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?他边走边叨念着向一干酒客收取独家费用。

  待他一走远,木休好笑的靠近石孟舲,假意在一旁擦拭酒杯,眼波在她和吧台边的男人打转。

  “小烈烈,他真的是你的男人?”

  男人?粗鄙的说词。“你何不去问他,他的回答一定让人满意。”小烈烈?有够呕心。

  这些人太闲了,闲得在她身上下功夫。

  因为那隐狼一直跟在她身后五步远,所以没人敢当面问她,只好“拜托”耗子王木易来打听,她看在眼里,倒像一出不入流的肥皂剧。

  “我会问他,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意思。”铜板有两面,正反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体。

  “真难得,你学会尊重人啦?看来猿猴的进化论学既可印证在你身上。”听?多文明的修饰词。

  “咱们流着相同血脉,猿亲猴戚,你以为撇得清吗?”木休可不在意她的嘲讽。

  几年相处下来,他EQ指数盖得比摩天大楼高上数倍,早就冲到九霄云外。

  石孟舲没好气地夺过他快磨平的酒杯。“残害调酒师是有罪的。”

  “你不觉得你比较残忍。”蚌壳嘴,刀子舌,他受伤惨重。

  “去去去,你的对手在那边。”她像赶顽皮小孩子一样地推开他。

  “无情。”

  木休嘀咕了一句,踱到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前,用着打量的目光,放肆地“观赏”他。

  “你不累吗?同一个姿态摆了两个多小时。”

  眼神保持警戒状态,隐狼不时过滤里的复杂人种,耳朵机伶地聆听周围的声响,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小声音。

  他不爱烟雾缭绕的是非之地,讨厌穿着暴露妖娆女子的香水味,更恨眼前肆无忌惮的犯罪现行犯,可他无权行使逮捕权。

  这里是台湾,一个不隶属联合国的小岛,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任其糜烂。

  因任务所需,出入龙蛇杂处之地是自然事,但不表示他认同这种颓丧生存环境。

  “你很酷,开口扯扯两片嘴皮,应该不是件困难事吧!”他是装傻还是故作镇静?

  木休耻笑地抽回他漫游的视线,隐狼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,毫不避讳的迎向旁人的注意力。

  木家两兄弟看似一般无害的老板,实际上却有一股黑色势力在暗中支撑,本身更是深藏不露的好手,不过鲜少人知情他们的另一种面貌。

  在寻鼠的巧手寻觅下,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,全都清清楚楚地摊在太阳底下。

  “你是哑巴?聋子?”不会吧!木休转头一问:“阿烈,我要去学手语吗?”

  手语?石孟舲微微眨了几下睫毛,不解地斜眄他,“如果你有需要的话。”怪哉!懒人学手语,天下一奇事。

  “少损我。你挑男人的眼光异于常人,特别偏爱聋哑人士。”若他们成了亲戚,他能不学吗?

  “聋哑人士?!他?”她真的很想笑。“据我所知他会说人话。”

  说人……人话。那不就表示他不是哑巴。“难不成我得改用外语交谈。”

  死啊都仔,装聋作哑耍人,就算听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国话,至少也说声哈罗嘛!存心要误导他。

  “不一定,他的中文很道地,非常台湾味。”一点也听不出可笑的洋腔洋调。

  这下木休的脸色当场刷黑,十分不谅解地转回头。“你玩我。”

  不屑。隐狼的眼底传递这个讯息——-他不是爱设计人的维丝娜。

  “喂!你头顶的是我的天,脚踩的是我的地,盯着的是我的人,多少尊重我一些。”居然还不屑他!

  老板的头衔愈来愈不值钱,放纵不消费的人柱占空间,他还被嫌挡了路,真教人心痛的事实。

  “左边。”隐狼突然道。

  嘎!“什么左边?”他在说啥?木休下意识地瞧瞧左边。

  “他在说你妨碍了我的工作。”小人!想支开他好进行身家调查,还好他回来得快。端着空酒杯,木易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大叠钞票,滑过平顺的台面推到石孟舲眼前。

  再从剩余厚度中抽出三分之一,非常不乐意地将厚的那一叠抛给抢钱分子,一扭身挤过狭小的吧台门。

  噫——手脚真溜,一下子工夫就拐银两进贡。“我还没开始呢!你就急着来搅局。”木休瞪他一眼。

  木易嘲笑着,“哈!你退化了,要不要拐杖?轮椅比较符合你的需要。”差劲——人老的毛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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