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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
  “怎么可能?”珍妮又露出惯有的笑容。

  这次秦日阳只迷惑三秒,就一板一眼地居高临下俯望她,“无怨无仇,你干么拿我练手劲?”

  “有吗?”她将眼镜往下推,露出一双清澈无辜的不解瞳眸。

  “有。”他十分肯定。

  “是这样吗?”珍妮偏着头,红艳的嘴唇微噘,性感极了。

  秦日阳口干的注视她诱人红唇,忘了自己正在生气,心想她有一张适合接吻的唇。

  当他这么想时,身体已早一步行动,柔软泌香地贴触让他一震,连忙拉回失神的理智往后一退,不退还不打紧,一退就踩了个空,跌进排水的小沟中。

  见状,原本看戏的工人改偷笑为大笑,每个人莫不都捧着肚子喊疼。

  “日阳兄,你以身堵水的壮举太伟大了,请容我为你致敬。”珍妮的嘴角有一道可疑的诡笑。

  “蓝、珍、妮!我要拆了你的骨头。”他极其凶恶地爬起身,朝她大吼。

  “不要啦!人家好怕哦!”她掩着鼻倒走数步,“你压到狗屎了吗?”真恶心的味道。她喃念道。

  铁青着一张脸,秦日阳阴鸷地抹抹脸,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臭,“你是故意的?”

  “怎么会呢?你的个头像座山。”抿着嘴,她努力不让笑声逸出。

  “你该死地居然戳我?”

  珍妮终于忍不住放声狂笑,笑他太不济。

  原来秦日阳一脚踩空时,另一脚曾用力要使其平衡不致跌倒,但错就错在他太信任她的“好心”,以为她伸出手要拉他,结果她竟食指一出的往他胸口一使劲,害他往后倾。

  排水沟说大不大,以他高大的身躯正好卡在出水口,形成十分滑稽的折叠人椅,长脚硬生生地和正面说哈罗。

  “你根本是在迁怒嘛!我一根小小指头才多重,哪动得了你这头大象?”她一闪身,躲过他愤怒的大手。

  “你还敢嘲弄我?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山拗摔成肉饼?”他开始追着她跑。

  珍妮是受过严苛训练的联合国干员,根本不可能被他轻易逮到,只见她轻盈如风的身躯在花丛中穿梭,手脚灵活地以所学招术来化解他的步步逼近。

  见状,一旁采收的工人停下手边的工作,有趣地看着秦日阳像小孩子一般的追着人家女孩子,而且还百追不上,觉得实在有负他的一双长腿。

  追了好一会儿,他才发现有数十道好奇的目光燃烧着他的背,他这才懊悔地止了步,瞪向一脸得意的珍妮,“你上辈子一定是泥鳅。”

  “而你上辈子一定是清朝的女子。”她觉得泥鳅滑溜溜的,和蛇倒挺相像的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一出口,他恨不得没问,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。

  偏偏珍妮喜欢在人家的伤口抹盐,“裹小脚的女人,所以走不快也跑不动,唉!无限同情呀!”

  他气得眼皮直跳却又拿她莫可奈何,只好先把自己一身泥泞的花肥洗掉。

  扭开浇花用的旋转水柱,在清晨七点多的寒风下,浑身湿淋淋的秦日阳咬着牙受冻,连带着火气也冻成冰柱烫不着人。

  “你跟我家那头狼一样勇猛,这种天气也敢玩水,我尊重傻子。”珍妮觉得好冷,紧紧拉着外套两侧。

  “傻子?!”他狠狠地怒视她,“你家是开动物园?”一下子是狐狸、一下子又冒头狼。他暗忖。

  动物……园?她微愠地说:“你说是就是。”她一向是用这种口气形容伙伴们。

  “为什么我觉得眼中所见的你,不是真实的你?”他冷静地一想,觉得她是个值得深思的女孩。

  镜片后的她,有张清丽的脸,而她的身手也似乎太敏捷了,连常年在山中行走的他都摸不着她,实在相当诡异。

  “现在的你又何尝是真实的你?千万不要看女人的真面目,我怕你会做恶梦。”她眼睛眨呀眨个不停。

  “黑心肝的女人,想不想去看萱草?”香水百合已采收,接着他得去采收金针花。

  “萱草是不是你们中国人口中的忘忧草?”她曾听说一整片的萱草美如图画。

  “嗯!不过我不保证你看了以后会忘忧。”他希望她不要再替花草请命。

  “放心,傻子隔壁住的是天才。”

  “你……唉!走吧!”他心想,自己还能怎么样,只有吃闷亏了。

  手里捧着点心盒,一脸忧郁

  的朱静蝶将一切看在眼里,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,呼吸几乎要停滞。

  打小追随着他的身影而转,从没见他放下身段与女人如此放肆的追逐,还在众人面前吻了她。

  虽然是个短促不经意的吻,却教朱静蝶的心被狠撞了一下,她觉得心快碎裂了,耳朵听不到四周的嬉笑声。

  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陌生女子,她好不甘心,但不甘心又如何?自己只是一只小小安静的蝴蝶。

  “人都走远了,不要看了。”永远在她身后守候的古之明开口道。

  “我很傻,是不是?”微泛红的眼眶,朱静蝶强忍着泪。

  他不语,只用高大的身子挡住他人探索的眼光。她傻自己更傻,爱情真教人痴傻不已。古之明望着她姣美的侧脸,沉默地用行动表达爱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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