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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§第一章

  “嗟!红心A,这是什么烂牌呀!”叫人看得到吃不道地扎心。乔品真不悦地啐了一声。

  宫名芹无奈地说:“不算太烂,至少红得耀眼。”可惜手中无牌,只好看着它过去。

  “就是嘛!红J、老K一堆的,再来张胖Q一点也不意外……”啊!还真有张十二点。孟其赫对自己的乌鸦嘴很是懊恼,皱了下眉头。

  童乃风斯文地笑了笑,收起了那张红心A斯。“不好意思,双红,我吃了。”

  总算开张了,不致告零。

  “X的,又是一张A斯,这牌是哪个混蛋搓的,洗牌的技术跟山猪挖洞一样烂。”黑桃A耶!就这么无情地往眼前飞过。乔品真忽然用力丢下一张牌。

  “你。”

  众指所指,猛地甩牌的女人眉一挑,扫向面露讽色的牌友们,微露威胁地扬起唇角,似乎不太了解大家难得的合群。

  不过呢,他们挖耳朵的挖耳朵,修指甲的修指甲,还有个黑壮的娃娃脸家伙正在枢大脚丫上的皮屑,丝毫不把她的脸色当一回事,照想吃牌、丢牌。

  宫名芹丝毫不给好友面子,大声吐槽,“拜托,没知识也要有常识,没常识起码也要看电视,你不晓得挖洞是山猪的专长吗?不然你要它们住哪里。”花园洋房不成。

  “咦!不是住猪圈吗?”吃米不知米价的童乃风有点疑惑地问。

  “错,是住在树屋,方便它们直接排放黄金。”自认为是生态“专家”的乔品真如此说道。

  “噢!天呀!这个白痴是谁,麻烦把她丢出去好不好,谁都清楚猪是不住在粉红小屋里,没看过飞天少女猪吗?没童年的一群……”猪。

  姓孟名其赫的“小鬼”没机会说完最后一句话,排行老大的“龟女”乔品真先给他一记轰天火锅盖,而处于他下家的宫名芹则横拐肘子一顶,一脸不屑地轻嗤一声。

  当然,他的“猪朋狗友”童乃风则一扫斯文,不客气地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腿,一点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因此残废,反正干这一行有职业伤害保险金,不愁三餐无着。

  这是一间名为“A Plus”的搬家公司,主要员工不多,跑腿的倒是不少,上至老板不至苦力,就这四个人还叫人看得顺眼,其他的牛鬼蛇神就不用提了,省得有人恶梦连连。

  在这农历年倒数前夕,家家户户忙着打扫,清除旧污垢,水桶、水管、抹布、拖把、清洁剂满天飞,除旧布新地准备迎接热热闹闹的农历年。

  而他们公司呢!也不甘寂寞地来个大扫除,应个景学人家掸掸灰尘,扫扫角落的老鼠屎,赶蜘蛛小姐回草丛里过年。

  只是,这四个人习惯动嘴多过于动手,任由底下一堆横眉竖眼的大汉忙得像在拆房子,你拖地,我印个黑脚印;他抹桌,你来擦拭滴水的电插座,然后大家一起电得哇哇叫。

  至于这四颗大头在干什么哩?

  喏!眼睛睁大点看仔细,四个人一副牌,四方桌面一人坐一边,非常悠闲惬意地在玩捡、红、点。

  不要怀疑自己的双目出了问题,他们的确在玩着现在就连小孩都不玩的无聊游戏,而且还玩得十分认真,一分、两分都计较得清清楚楚,绝不含糊。

  而牌桌那堆小山……真的是钱山堆成的筹码,由某人的小猪宝宝挖出来的赌金,从一元硬币到五十元铜板都有,一叠一叠地叠得高高的,然后再慢慢减少。

  “阿赫表弟,你手上的那张牌还丢不丢呀!我等得牙疼。”一说完,乔品真皱起眉,一副牙龈抽痛的模样。

  “催什么催,你自己还不是慢吞吞地排牌、数牌,跟乌龟一样慢得让人打哈欠。”说着,他做出托腮打盹的样子。

  “我慢是谨慎,思考着要先吃哪张牌才好。”她一出手先吃掉老K,翻出红心K,收回黑桃A。

  “算了吧!你再慢下去,天都要亮了。”他回头一视,毫无威严的眼神震不了偷偷哈草的“清洁工”。

  个性娇小的乔品真有一张不符合年纪的娇俏小脸,“高龄”二十有六却有张欺世之颜,老让人家以为她只有二十出头,是个“妹妹”。

  但实际上她是个头小声宏亮,喉咙一扯天地动,嗓门之大还挺惊人的,有如母暴龙再世,小动一根脚指头便天下大乱。

  而小她一岁的孟其赫是A Plus的工头兼头号苦力大将,两人的关系说复杂又不算复杂,说简单也不简单,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,在法定上的称谓是表姐弟。

  因为他们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外祖父,各自的母亲是姐妹而已,不值得一提。

  “啰唆,一个大男人连点耐性也没有,像你那张脸一样的幼稚。”真要命,牙痛还真有点疼。

  一提到他最在意的忌讳,恨不得换张面皮的孟其赫马上不高兴地板起脸。

  “喂!别踩人家的痛脚,小心我翻脸。”

  “好呀!你翻给我瞧瞧,很久没瞧见川剧变脸,闲着也是闲着,变个脸来娱乐娱乐吧!”翻脾、收牌,她运气好得引来旁边两声轻哼。

  一张九,一张红心A,和赢面的牌一算总和,她已经赢了三、四十分,而且这数字还在累加当中。

  “哼!”孟其赫没翻脸,只是翻白眼,忍受她近乎傲慢的轻蔑神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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