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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


  见状的菜贩子也走得极快,赶紧出城,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可是街上的人都走光了,肯定是大事,他再不走有可能走不了,银子没赚到不打紧,不能把命赔进去。

  也就一会儿功夫,铺子关门,大街小巷一个人也瞧不见,有好奇的人拉开一条门缝偷看了一眼,随即又关上。

  明明是盛夏,热得叫人汗流浃背,可家住京城的人却觉得背脊发寒,冷汗直流,彷佛白雪纷飞的冬天提早到来,由脚底直往头顶窜的冷,家家户户紧闭门户不敢外出。

  风府之中,小夫妻待在寝房里,风震恶靠坐床头,温颜在他身边。

  “皇上怎么了?”事到临头了,温颜反而平静了,气定神闲,静观其变,该着急的人不是他们。

  “不清楚。”

  她不满地横了一眼,“你怎么会不清楚,你不是参与其中,敢用话糊弄我。”

  风震恶苦笑的看着妻子微隆的小腹,“我哪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事,前几日皇上还很高兴五皇子妃生了嫡长子,特意赐了名,还说要在宫里办满月酒,让皇后去准备。”

  “过了。”好心办坏事。

  “过了?”什么意思。

  “圣恩过隆。”对五皇子而言并非好事。

  两人青梅竹马,心意相通,风震恶一听便听出她话中之意,“你是说皇上对五皇子夫妇太过看重,反而引发皇后和太子的不快,母子俩心一狠,决定向皇上下手。”

  “有可能,要不然不会两方的人马都动起来,调动各自的兵马预做防范,唯恐对方抢先一步。”温颜摇摇头,当皇上有什么好,众叛亲离,妻子不想他活太久,儿子们都盼着他早死。

  “你夫婿我也被坑了一把。”他手一摊,手心多了一块暗红色铁牌,铁牌中间有一个字——虎。

  “这是兵符?”温颜脸色一变,怒火往头上一冲。

  “你那好妹妹段轻烟亲自送来的,说是司徒渡托她拿给你的礼,我以为两人好事近了,不疑有他的收下,等她一走我打开匣子,里面放着这个。”风震恶苦笑,他一看就楞住了,有种有人往脸上扔刀子的感觉。

  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,风震恶原本想置身事外,谁知不好安心的夜梓阴了他一把,若是紧要关头他没带兵出现,夜梓兵败这个锅谁要背?

  他不能真任夜梓输了这一局,否则真要成千古罪人。

  夜梓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,日后坐上九五宝座也绝对是心胸狭小,他要唾弃他,打小人,打得他面目全非。

  对于被未来的九五之尊阴了一事,手握虎符的风震恶是打心眼不豫,他和妻子成亲多年,真正成为夫妻不到半年,而妻子又正好有孕在身,在这时候他怎么可以离开她?

  这世上没有人和事比妻子更重要,一无所有的他只剩下她了,不能再失去。

  只是京城里有成千上万的百姓,他顾了妻子,他们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日头,小小的一块铁牌承载着无数人的生命,重得他不敢放下。

  “等这事了结后,也该喝他们的喜酒了。”

  温颜完全没想到,这两人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,火水不容,到最后竟会互看顺眼,惺惺相惜,在对八荒部落发兵期间日夜相处而产生情愫。

  南夷那边的情形和地势没有比自幼长在淮南的段轻烟更清楚,皇上的身子状况不容许夜梓离京,因此由司徒渡带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剿乱,不仅要平定淮南叛军,还要将夷儿梭打回南夷,不再犯境。

  而段轻烟便是以戴罪之身陪同前往,将功赎罪,得以洗去叛国之女的名声。

  其实这仗也打了很久,超乎夜梓等人的想像,不过在风震恶、温颜的暗送计谋下,两军交战频传捷报,打得夷儿梭不得不喊停战,表明求和,使心眼的差事司徒渡是一窍不通,故而带着段轻烟班师回朝,另派文官前往交涉。

  可就在司徒渡回京不久,皇上又中毒了,这一回连温颜都束手无策,他的千金之躯原来就被毒害得千疮百孔,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差池,就像纸紮的人儿,轻轻一戳就破了。

  想要他死的人没有半丝手软,夜梓一派声势日渐壮大,司徒渡又大胜归来,他若再多活一年半载,对太子一党来说十分不利,为了自身利益,他得死。

  温颜能做的事只有让毒性不再蔓延,暂时控制不毒发,可若有个情绪波动引发毒性攻心,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无命人。

  闻言的风震恶哭笑不得,看着妻子的神情有着拿她没办法的柔情,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到喝两人的喜酒,到了决战关头人人自危,稍微一个疏失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
  眼前看来是夜梓占上风,不少朝臣已倾向他这一方,登位有望,至少在百姓心中众望所归,安民方面做得比太子好,也比他得人心。

  得民心者得天下。

  只是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,能多次向枕边人下毒而不被发觉,可见也是手段了得,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会留一手吗?

  这是夜梓和风震恶所忧心的。

  所以暗中有暗,夜梓出奇招命人将兵符送到风震恶手中,毕竟他虽是任文职却身手不凡,京中武将能打败他的几乎没有,算是夜梓在最后一战的伏兵。

  “我这是苦中作乐,不然等待太让人心焦了,睡也不是,不睡也不是。”全城百姓都在等,整个京城上空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阴霾。

  看她面有疲色,心生不舍的风震恶让她往胸口一躺,“眯一下吧!真要有事我喊你一声。”

  温颜摇头,“睡不着。”

  “不睡着也要为女儿着想,把心放宽,我们都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出世。”大手覆在明显突出的小腹,感受新生命的孕育。不多不少,正好满三个月,胎稳的日子。

  她笑着一嗔,“你又知道是女儿了,也许是儿子。”

  “不,是女儿,我家月儿告诉我的。”为人父的傻气在他身上展露无遗,坚决认为妻子肚里的是个小棉袄。

  她有些吃味地说:“月儿?”那是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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