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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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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纪大了,耳背吧! “我是说一日之计在于晨,练练身子精神好,看这春光明媚、百花盛开……”正好眠,没说出的三个字是温颜内心的想法。 “那你还不从你的小懒窝爬起来,把心法里的洗心经练一遍。”他没见过这么懒的丫头,似乎除了吃之外什么也不感兴趣,偏又悟性高得一点便通,让人为她的懒性着急。 季不凡是越看越生气,看到胡子都要着火了,温颜的“小窝”叫人不恼火都不行。 没法早起的她是由风锦年背着来,而她到林子的第一件事不是锻链身体蹲马步什么,而是把一张油布往草地上一铺,她自备棉被和枕头,被子铺平放在油布上头,人往被褥一卷……一只人蛹卷得不见头脚,连头发都没露出一根,她就这么心安理得在蛹里睡觉,还发出令人哭笑不得的鼾声。 日头出来了,蒸干了叶片上的露珠,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林子中觅食,小兔子、小松鼠一一冒出头,在林间、在枝栩间穿梭,为了填饱空腹,温颜却怎么也不肯睁开眼,她把自己裹得像化蛹的虫子一样,能睡尽量睡,直到饿了想吃东西才醒来。 “我练了。”没啥用处。 他一听,手痒得想打人,“气存丹田,再练一遍。” “气在哪里?”感受不到,她只听到腹鸣声。 “气无所不在,游走在你的身体里面,你要用心去引导,让它进入你脐下三寸处,那里便是丹田。”他耐下性子教导。 “太难了,有没有简单一点的,要不你直接教我轻功,哪天逃难用得上。”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要是有个天灾人祸,至少要跑得比别人快,以免大难临头。 “还难?你到底有没有心要习武,就算是轻功也要有内力辅佐,没有内力你如何飞得起来。”异想天开,刚学走路就想跑,若有不用学就会的武功还轮得到她吗?早被人抢走了。 “不是还有‘灌顶’一说吗?你输个十年、八年的内力给我不就得了,收徒都得给个见面礼,你什么也不给……”未免太小气了,寒酸师父恶劣徒,上梁不正、下梁跟着歪了,别说她不敬师尊。 季不凡跳脚,“你你……温颜,你是生来捅破天的吗?”把天捅破了,祸害一干神仙。 半年后。 “为师要走了。” 乍闻此言,一人面泛喜色,一人心有不舍,两副迥异的神情叫人不知该笑,还是该哭。有徒如此,真是命中的劫数呀! 季不凡看着眉眼尚未长开的徒儿们,心底叹了好大的一口气,一个是发自内心喜爱,想要倾力教导,教出惊天动地的不世之才,可偏是心性怠惰,狡猾如狐,一心等着天上掉馅饼,另一个勤奋有余却少了些天赋,武功学得尚可,但是机敏不足,未曾开窍。 若是两人能互补长短,稍微中和一下,他此生也就无憾了,不用为他们那么一点点缺失感到忧心忡忡。 “老头慢走,不送。”终于可以睡个饱觉了,她好久没能睡到自然醒,上山采野果、草药。 一见她乐得露出八颗白牙,季不凡气得又想打人了,“你就不能摆出难分难舍的嘴脸,叫为师瞧了心里舒坦些,少些分离在即的惆怅,白眼狼说的就是你。” 温颜摇头,“我是老实人,装不出来,你一路好走,有事没事别联络,就此别过,一别千里,千山万水难相见。” “你要是老实人,这世上便全是好人。”季不凡气恼的抬起手,往顽劣徒弟头上一揉。 “天山离此不远,也就半个月行程,哪天路过了就上山来瞧瞧师父。” “我们一定没空。”您老别指望,逃出虎口,哪会自投罗网往虎穴钻。 “温颜。”一旁眼眶微红的风锦年轻喝一声,他不希望师父就要离开了,她还冷心冷肺不当一回事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经过几个月的相处,鸟兽都会产生感情,何况是人。 “你也别骂她了,为师这辈子遇上她是现世报,当年你们师祖被为师的离经叛道气得吐血,他说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,如今不就一语成谶了。” 季不凡自嘲也感慨,天道轮回,谁也饶不过谁,往前细数几十年,他何尝不是师父眼中的头号头痛弟子,为他操心,为他烦忧,最后还是放不下,圆寂前将毕生功力传给他。 七十岁不到的他已有两甲子的内力,他身为天下第一人但内心始终有愧,心里念念不忘师父生前的遗憾。 看到老头面上的苦笑,温颜心头被什么螫了一下似的,微酸。 温颜抿嘴道:“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分上,我们成亲时请你来坐主位,不过你不来更好,省了一顿喜酒,你太能喝了……” “主位”一听便知是把他当父执辈看待,季不凡听了还乱感动一番,欣慰孺子可教也,没白给她十年功力,哪知话锋一转竟是嫌弃他酒鬼一个,当下他的满心感动一下子扫得一干二净,剩下的是怒发冲冠,火冒三丈,不打她皮开肉绽枉为人师。 “臭丫头,为师的要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。”他一伸臂,化掌为爪,捉向她肩头。 “呿!为老不尊,要走就走还欺负人。”她又恢复素日的毒舌,开口回哙,双臂一打平有如苍鹰展翅,气提丹田往后滑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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