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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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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换言之,你知晓我这个人,对吧?”他向来低调行事,不接受媒体访问。 不论是车祸前或车祸后,他一向不在人前曝光,作风神秘得不让人窥得一丝隐私,报章杂志上鲜少出现与他有关的报导。 因为他全心在事业上,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事分心,一则新闻的出现可大可小,能不发生尽量避免。 因此别说感情世界了,他连一张正面照片也不曾上报。 “你……”她不否认也不承认,表情力求镇定,不露出半丝破绽。 “我作了一个梦。”他突然天外飞来一句令人错愕的话。 “呃?”她的心跳不禁加速,眸心多了忐忑。 “梦里有个女人,她拥有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。”明亮、清澈,干净得宛如万里无云的晴空。 她涩涩地说道:“梦是假的,永远也成不了真。” “是梦,也是最真实的梦。告诉我,为什么我会梦见你的眼睛?”就是这双没有杂质的水瞳,他清晰地记在脑子里。 “那是巧合吧!也许你在哪里匆匆一瞥与我神似的眼眸,一瞬间的印象也有可能留下记忆而出现在梦里。” “这是你给我的回答?”他甚为不满的冷视。她不痛不痒的解释对他而言是不够的! 赵潆青在心底苦笑,眉间多了无可奈何的涩然。“人是活在现实中,对于梦里的一切不必看得太重,那只是不切实际的虚幻,梦醒成空。” 不是她要扼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,本来她也想过去寻他的,可是后来她怯步了,因为他不属于她,在他身边有个陪伴他的人。 想到此,赵潆青的眼神有些黯然。那日到医院安养中心探望奶奶时,她无意间瞧见他与一名女子亲密的互动情景,私下查问护理人员,才知他已有论及婚嫁的未婚妻。 从那天起,她便决定放手了,从此不再和他有任何牵扯。 虽然心很痛,如撕裂开般难受,但是人要往前走,如果一直沉溺在没有结果的期盼中,将丧失前进的力量。 所以她不去找他,把思念锁在记忆盒里,日复一日地重复单调的工作,借此逃避心底的声音。 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认识我是不是?我要听实话。”他语气强硬,充分展现强势作风。 “是或不是全让你一个人说了,我要说什么?”她故意装傻,有意避开话题。 做人诚实不是坏事,可若有人因此受到伤害,那就不如不说。拥有织梦能力的代价,她该概括承受的,当初是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为了一份建构在梦里的爱飞蛾扑火,如今才得暗吞苦果。 “你在我的梦里出现,你……”她是“她”吗?遍寻不着的梦中人。 “总裁,你失态了,这位小姐的手快被你捏断了。”他的反常令人忧心。 一旁的周上锦见上司的情绪过于激动,连忙出面缓颊。 视线一低,夏仲夜冷酷鹰目中难得露出懊悔。“你不痛吗?由着我抓红你的手臂。” 他手一松,改箝为握,轻轻抚弄出现指印的红瘀。 “是不怎么痛,我习惯了男人的粗手粗脚。”她轻笑道,不着痕迹地抽回手。 “你习惯了?”他脸色一阴,令人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体发出的冰冷气息。 “我这种工作,每天接触的不是孔武有力的警察,便是一起在外奔走的同事,他们以男性居多,一赶起活来根本没有性别之分。”他们大概也不当她是女人吧! 赵潆青故作轻松地、有意无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,疏离有礼的表现,不给人猜臆的空间。 “夏先生来墓园应该是祭拜故人,我不打扰了,再见。” 她看了眼身后蓝若雅的墓,打算就此告别,远离仍牵动她心房的男人。 “你为什么知道我姓夏?”夏仲夜目光一闪,侧身挡住她的去向。 “这……”她头疼地咬了咬唇,局促一笑。“你是鼎天建设的负责人,我们身为执法人员多多少少听过你一些事迹。”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“夏氏企业”,他也不是二十五岁的夏仲夜,梦果然是骗人的,穿梭梦境的老手也被骗得团团转,差点以为自己才是在作梦,世上并无夏仲夜这个人。 梦醒后,她曾上网查询有关夏氏企业的资料,但是不管她怎么查,始终查不到相关的资讯,年轻的他在人间蒸发了。 之后她由名字下手,这才确定他的资料。 “你的话不足取信于我,你的眼睛隐藏了不少秘密。”他低下头,逼视那双星辰般璀璨的明眸。 赵潆青冷静的应付他的咄咄逼人。“不然咧,捉我去测谎,考问我一天作几个梦?”不能说的秘密该永埋地底,不见天日。 他瞪着她,极冷,极……炽狂。“你的名字。” “我的名字?”她微怔,考虑该不该透露。 “你姓赵。”他毫不犹豫地说出。 她一愕,脱口而出,“你怎么记得我姓赵,你应该忘了才是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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