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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是人体构造太复杂了,不补充能量真会成为死人,而她不认为自己活够了,课可以跷掉编一堆理由假装贫血,但饭不能不吃。

  像眼前这盘色香味俱全的蜜汁鸡腿饭便是她的主食,佐一碗清炖萝卜排骨汤,人生还有什么好求。

  反正就是吃嘛!只要不变成鬼什么食物都是佳肴,属于夜行性动物的她除了上夜校便是睡觉,其他时间是避光期,能不出现尽量不出现,以免精心保养的“白”晒成一片焦土。

  “感谢你的乌鸦嘴喔!我没你那么倒楣……咦,你想到哪里去呀?”嘿嘿!捉到贼了。

  笑得无辜的春天不好甩掉好友的手,澄净的眸心有着无奈。“你们知道山坡上的那幢大房子卖掉了吧?”

  “什么?!鬼屋也有人要?!”

  “不会吧!谁要买那幢阴气沉沉的鬼屋?!”

  惊讶的声音中不难听出来幸灾乐祸的味道,荒废了四十多年的欧风建筑一直没有主人,空在山坡上养蚊子没人敢靠近,尤其是半夜传来的叹息声更令人惊心。

  在众人的眼里,它的确是一幢乏人问津的鬼屋,原本想脱手的前任主人因鬼魅传说而放弃这处产业,全家移民加拿大失去联络。

  这些年来要不是岑婆婆拨空除草,打扫落叶,恐怕这屋子会更骇人,杂草蔓生

  春天不在意的耸耸肩,她只可惜少了一处栽花的场所。“听说是台北来的大老板,准备买来当度假别墅使用。”

  “哇拷,八成钱太多了,他不晓得自己买的是有名的鬼屋吗?”与鬼共眠,多耸动的字眼。

  “台北人都很笨爱追求流行,钞票一多就想学人风雅,说不定是拿来包养小老婆。”这个可能性最大,养得越远越好才不会被老婆发现。

  嗯!她真是太聪明了,推理满分。

  “呃!燕子小姐,你好像也是台北人。”的确笨蛋一枚,自掴嘴巴。

  “我指的是台北的有钱人,像我们这种中产阶级的人不算。”他们没有多余的钱让人骗。

  买鬼屋耶!又不是脑袋灌了十斤水泥,将钞票当回收纸满天漫洒。

  “嗯哼!不知道大老板能待上几天?”柳如洁的眼中闪着兴奋光彩。

  ——见她发光的双眼,一向爱笑的春天可笑不出来了。“别想,我绝对不会加入你的疯狂计画中。”

  阴笑的白脸突然往她一靠,“春天,你想弃朋友于不顾吗?”

  “不行,同样的把戏你们已经玩过一回,实在太无聊了。”上回挨过骂还不知悔改,她们没救了。

  “春天,钥匙还在吧?”不拖她下水怎么成,三人行必有我师焉。

  何况她们太“尊敬”岑婆婆了,可不想挨她的树藤子,打在身上起码痛七天。

  “为什么我会被两个疯子缠上,庙里的大小神只我全拜过,初一、十五的香油钱也没少过……”喔!别用嘲弄的眼光引诱她,她正在修身养性中。

  柳如洁粗野的推推春天。“少装了,谁不知道你最不安分了,你要忍得住不去装神弄鬼一番,我柳丁给你挤成柳丁汁当早餐喝。”

  杨轻燕猛点头,“上次把公所的赵课长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不就是你,你好意思说别人是疯子。”吃饱了,可以干活了。

  正好天已近黄昏,适合蝠科动物出游。

  春天迟疑着,“外婆她……”一定不准她胡来。

  “你要敲锣打鼓的知会所有人我们要去扮鬼呀?不说不就成了。”没那么凑巧又被岑婆婆逮着。

  大家都怕鬼,没人敢靠近鬼屋半步,任凭她们翻天覆地的胡搞一番也不会有人出面制止,除了死了四、五十年的鬼魂。

  春天笑了,满室的空气似乎充斥着春天的气息。“燕子,别再带那条破床单了,姑爹送了我不少日本的人形面具,手工精巧得就像真的人面……”

  三个女孩三张各有特色的容颜,如今眼底全散发相同讯息,仿佛萤火虫躲在草丛中,意图惊吓不爱睡觉的瓢虫先生,年轻的脸庞洋溢着一丝恶作剧神采。

  鬼屋是否有鬼,问她们最清楚。

  因为她们就是一群爱胡闹的调皮鬼。

  ***

  一封信能改变什么呢?

  尤其是一封年代已久,信纸泛黄,甚至字迹几乎晕开快消失不见的古老情书,它能带给人们多少的怀思,相信不会有人去在意。

  但是它偏偏撼动某个即将结婚男子的心,毅然而然的取消婚礼,不顾两家颜面问题,执意要找寻信中的主角好确定一件事。

  他也许冷血,也许偏执,也许视亲情为无物,但一封留给妻子平凡无奇的书信却令他落泪,不能自己的黯然心伤。

  是什么样的情感让一名将死的男子在死前执笔,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心中的深情,不愿妻子在他死后依旧伤心。

  看得出那封信并未传至妻子手中,密封的腊还紧紧黏住信封的封口,奸像有只无形的手紧扣信封,非本人不得拆阅。

  那是一个单身的欢乐夜晚,正如今夜的繁星万斗,几位朋友猛灌他酒的祝贺他即将脱离单身行列进入婚姻,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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