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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太可恨了,他看来像五星级大饭店的主厨吗?居然得为“鸟”洗手做羹汤,亲手料理那堆和他有仇的食物。

  谁说煮饭做菜很简单来着,叫那人出来磕头认罪,这锅黑炭若是吃不死人,他跳一个礼拜天鹅湖谢神。

  盐巴长得像味精,醋和酱油是双胞兄弟,麻油和沙拉油有什么不同,怎么,他看来看去都差不多。

  真是够了,他又不是爱鸟协会的会员,更非高举着牌子的保育人士,干嘛因为一只“鸟”搞得自己灰头土脸,让俊帅的美男子变成煮饭公。

  可恶的“鸟”,该死的上官月,去他的暴风雨,他要再碰锅子一下他就不叫上官可怜,他要改叫阿猫阿狗。

  “你再给我笑出声试试,我对火烤小鸟非常有兴趣。”

  尤其他体内一把火正无处发泄,比炉上的火烧得更旺。

  连个锅子都和他作对,烫得要命不事先知会一声,害他手掌烫出个疤痕,直想砸锅子出气。

  想想他气质多么卓越,人品高尚的宛如中古世纪的骑士,翩翩有礼的风度令人景仰,怎么会沦落到与柴米油盐为伍。

  不干了,她要敢喊一声饿,他马上将她丢进锅子里油炸,不管她这只“鸟”有多美丽,他绝对不让鸟祸横行,毁了他一世英名。

  “我……我没有笑,你脸上贴的东西好奇怪,好像快掉下来了。”正襟危坐的羽衣抿紧唇不敢偷笑,好奇的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着。

  要不是她不知道敷面膜是女人的专利,她肯定会不顾他的威胁笑得前俯后仰,不可自制。

  她太单纯了,不懂得人的世界充满不可思议的笑话,即使笑话本身不承认这是一个笑话。

  表情扭曲的上官可怜恨恨地扯下两张干掉的面膜,泄愤似的往垃圾桶一丢。“嘴角不许往上扬,眼睛以九十度垂直向下,我现在的脾气不怎么友善。”

  “看得出来。”她小声地握着一杯牛奶,小口小口地吸饮。

  人类的食物大部分对她而言都是新尝试,她不想囫囵吞枣地将手中的牛奶当白开水一口饮尽,淡淡的奶味能平和烦躁的心灵,暖和空腹的胃。

  “你说什么!告诉你别磨光我的耐性,我很不愿为成为杀鸟的凶手。”那抹天真的笑意越看越刺眼,好像某人看似无辜的贼笑。

  “我不是鸟……”两道凶狠的目光一射,她聪明的缩回下一句。

  “当鸟要懂得鸟的本份,不要挑三拣回地要求别人做出大餐满足你的口腹之欲……”这被剁碎的玩意是青椒还是芥茉,味道真难闻。

  “我没有……”鸟的本份是什么,改日她问问树上的鸟儿朋友们。

  不让她把话说完的上官可怜嫌恶的丢掉绿色小包装。

  “你要感激我今日的付出,不是每只鸟都有幸遇上我这样的好人。”

  他在心里加上一句:烂好人。

  满满的存粮被他浪费了一大半,可是却看不到一样像样的成品被端上桌,满是失败的焦肉黑鱼快堆满装厨余容器,他还是搞不懂一撮的盐该放多少,什么叫小火慢炖。

  在咒骂的同时他似乎忘了一件事,那冰箱里的食物正是他女强人的妈命人填满的,当他骂某人该死的多事时,他已经背上不孝之名。

  不知者无罪的这一条用在他身上并不适用,因为是他拜托亲爱的母亲大人为他补充食粮,只不过她放意把微波食物改为生鲜食物,让不善厨艺的他忙得晕头转向,为三餐不得不低头答应她的要求。

  想想她也挺阴险的,有其子必有其母,专出怪招。

  “是。”羽衣必恭必敬的应了一声,不敢看向面目全非的厨房。

  “没诚意,你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脸。”他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可不比她差。

  斜瞄一眼,他实在很想大叹上帝的不公,把最好的成品留给自己欣赏,却将粗糙的瑕疵品丢下人间破坏市容,它好偏心呀!真教人捶心睡肝。

  不能心动,不能心动,人“鸟”有别,一动心就完了,瞧瞧她身后的翅膀多显眼,他怎么能对一只“鸟”有近乎痴迷的念头。

  即使她是他见过最美的“鸟”,美得他眼眶含泪,咬汤匙心痛地妄想和上帝抢“鸟”。

  羽衣抬起头噗哧一笑,指着他骄傲的俊脸。“你……你好好笑喔!”

  “好、好、笑——”好,她真敢,真是不知死活的笨鸟。

  “你的眉毛挑得好高,这是不是在生气呀!”她有样学样地挑起眉却学得四不似,活像顽皮的孩子在挤眉弄眼,可爱得惹人怜。

  心弦一动的上官可怜差点破戒地朝她伸出魔手,那娇俏的神情就算是菩萨也要为之神魂颠倒,让他脱轨的心好不甘心地往回缩。

  他被诅咒了,一定被邪恶的某人给下了咒语,要不然他怎会好死不死的捡到最不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“鸟”。

  好无力,他欲哭无泪。“你不觉得我帅得好罪恶,芳心暗颤地想靠我更近?”

  她非常诚实地摇摇头,没有为他心动的无助感。“我们天堂里的同伴都长得很好看,尤其是最宠我的拉斐尔。”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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