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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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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约翰的忧虑并非多余,越是古老的家族,不为人知的秘辛越多,蓝迪家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而且严禁泄漏,外人不得而知。 对于背负家族世代以来的血缘传承,亚烈斯是深恶痛绝,他不像其他族人乐于接受与生俱来的能力,反而深受困扰,觉得是至死方休的枷锁,恨不得立即摆脱。 “好,你可以下去了。” 就这样? 眼露疑惑的老约翰捉捉耳朵,临走前仍不忘提醒二少爷多少吃一点,视线移到主子轮椅上的双腿,一阵鼻酸又涌了上来。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,换成是他也会不甘心,丧志地斩断与外界的联系,希望全世界都忘了自己的存在。 他边走边为自家小主人难过,一路下了楼梯,没发觉始终在房内转动的轮椅,这会正嘎吱嘎吱的逐渐远离房间,消失在长廊的另一端。 亚烈斯的卧房位于二楼东侧,他所拥有的“伊诺娜花园”是母亲遗留给他的唯二资产,包含他脚下这座小岛的产权,也是在她死后继承而来的。 其实他母亲所有的一切全留给了他,反而同母所出的亲大哥一样也没得到,因此这庄园的里外机关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 在西侧倒数第二间的书房里,有一条兼具升降梯功能的暗道,平时弃而不用,闲置在一面落地铜花镜后,若无人明说,根本不晓得那是一扇门,在危急时足以躲避或逃走。 “你有什么本事治好我的腿?”空口说白话的骗子。 冰冷的轮子辗过保暖的斑点地毯,刺目的光线由窗外射入屋内,俊美的亚烈斯眯沉着眼,一吋一吋的靠近睡梦中的人儿。 地毯吸收轮子移动的声音,犹自酣睡的甜美女孩仍不知恶徒闯入,已逼近床边,银眸寒冽地盯视她嘴角绽放的甜蜜笑容。 看得出她正作着不愿醒来的美梦,黑缎般发亮的发丝衬着她蜜色肌肤,小小的脸蛋散发宁静安详的光华,仿佛天使的雪白羽毛掉落她脸上,带来人人渴望的幸福。 可那抹恬适的笑却像一根磨利的尖刺,刺得亚烈斯心口淌血,他抬起厚实大掌,轻而无声地移向她洁白皓颈,似有若无地贴近温热的脉动。 “如果你就这么死去,应该不会感到痛苦吧,在睡梦中安息,是上帝对你的仁慈。”她该感谢他的慈悲。 掌心轻轻出力,亚烈斯眼中带着残酷笑意,他知道自己有掌握他人死活的力量,只要他收拢五指,用力一掐,她平稳的呼吸便会立即停止。 但是他保留她活命的机会,丰华指腹摩挲着细致颈肤,意外她的肤触竟是不可思议的柔细,滑如羊脂般,找不到一丝瑕疵。 她很美吗? 昨夜的印象是模糊的,他看到的是一张女孩的面皮,水水嫩嫩,不特别突出,唯独湖绿色瞳眸像含有魔性,吞食所有人目光。 而现在,那双动人的眸子阖上了,他可以清清楚楚观察到,少了争辉的星眸,她的美丽在晨光中展露无遗,宛如碧玉生出的精魄。 “你想迷惑谁的心,或者是掠夺不该捉在手心的虚无,你以为你能玩弄得了谁?” 出自恶意地,亚烈斯捏住床上人儿的鼻息,想看她多久会发现房内多了个人。 可惜他无聊的恶作剧起不了作用,缺氧的辛爱波丹唇轻启,以口呼气,小而可爱的酣声引人发噱,翻个身照睡不误。 此举让失眠了一整夜的亚烈斯感到愤怒,她的好眠、她的纯真,在在反应出他的狼狈和不堪,叫他怎么痛快地放她独眠? “是你自找的,怨不得我。” 他真的恶劣得无以复加,居然趁人熟睡之际,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睡衣上第一颗扣子,而且不停手的继续往下,直到怕冷的辛爱波因发寒而拉高被子,阻止了他的无法无天。 不过人的劣根性无法根除,他大概玩上瘾了,越来越有兴趣地摆弄玩偶似的真人,让她由睡梦中惊醒才更有意思。 “唔……爸~别吵我,去抱你老婆,她暖呼呼的,不会反抗。”睡得香甜的辛爱波赶蚊子似的挥拍,驱走扰人的干扰。 会吵死人的,在辛家只有一个人这般无趣,便是自以为幽默风趣的辛家老爸。 偷袭女儿是他诸多乐趣之一,虽然妻子三申五令要他适可而止,可是他仍死性不改,老把女儿当小情人,又亲又搂的自得其乐。 “我不是你父亲,我是撒旦。”来迷惑她坚定的心志,使其堕落。 辛爱波咕哝一应。“撒旦大人,你找错人了,大姊在法国。” 要找美人儿,请往巴黎,她是不起眼的小跳豆。 “我找的人是你。”玩具一个就够了。 倒也好笑,她对答如流。“我不在家,梦游中。” 不知是太累了,还是饿到虚脱,明明还在睡的小女人,虽能感受到有道低沉嗓音始终在耳畔徘徊,可是身体却拒绝反应,与大脑指令拉锯着,疲累的不愿清醒。 她的神智还浑浑噩噩,似睡似醒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可以感觉到吵杂,却无力制止,飘浮在醒与不醒之间。 习惯一早闻到花香而起床的辛爱波赖床了,她以为还待在台湾的家中,偶尔晏起无关紧要,父亲会趁着母亲不注意的空档,偷偷地以魔法为满园花草浇水、施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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