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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“吓!我的仇人并不多,不太可能用得着你的朋友。”他想起言醉醉是何许人物了。

  地方法院的知名验尸官,号称解剖台上无冤案的快刀手。

  “很难说,你的为人值得商榷。”仇人不需多,一个就足以致命。

  阮正达还想反驳,不甘遭冷落的孟广歆从中卡位,一张帅气十足的脸孔扬起十万烛光亮芒,朝相拥的两人迈前一步。

  “大哥,为我们介绍一下吧!”挨打总要有代价。

  秦狮果断地丢下一句,“没必要。”

  “怕我比你受女人欢迎,抢走你的光彩?”他自满地擦擦发。

  “安份点,小歆,我不会事事退让。”他下意识地搂紧身侧佳人。

  盂广歆笑得狂妄。“各凭本事咯,花美人人想摘,很难不心痒。”

  “除非我死,你休想得逞。”旧事不再重演,他的眼中有着防心。

  “亲手足何必相残,良性竞争不伤和气,你晓得我一向是最终的胜利者。”要博得女人的欢心太简单了。

  “不许碰她。”他冷厉地横视。

  “如果她来碰我呢?女人是抗拒不了撷蜜的原始本能……”脚上传来一阵痛,止住了他的自大声明。

  眼露鄙夷的藏玺玺冷嗤一声,“你当我是叫春猫还是发情狗?随便挑个尿壶就洒尿。”

  “你……踢我?”他不敢置信地揉揉小腿,更加强想得到她的决心。

  “女人不是菟丝花,下回你再自我膨胀、轻视女人的鉴赏力,我会送你一只面龟。”在脸上。

  自以为风流潇洒,在她看来不过是虚有其表,一只掉了毛犹不自知的公孔雀,浮夸得令人作呕,真当她是不解世事的小女孩。

  面龟?“男人是不禁激的,你不懂吗?”

  孟广歆张狂地露出一口白牙,表示接下她不逊的宣言,正式开战。

  “太郎呀!你到底把我女儿藏到哪去了?怎么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找着人,你派她去采访谁了,会不会有危险?你不了解做母亲的担心……”

  话匣一开的张女士对个秃头男子大吐口水,淹得他面色灰土,百般痛苦地猛抹汗水,始终无法还嘴地任由员工“家属”炮轰,心中哀号声无处可发。

  他负责把饵丢出去,鱼儿自个游来吞下去能怪谁?报社好久没重大新闻可刊,一手独家暂时消失,他正烦恼下降的销售量该由哪补起,脱队的福星是众心所望,每个人都希望她早日“平安”归来。

  可是一入狮穴深似海,不仅音讯全无,还失去冲劲十足的最佳炮手,他的辛酸有谁知。

  小外甥女在狮口不知是死是活,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地登门要人,怕暴露了她伪装的身份反惹杀机,狮子的凶残不能等闲视之,一个处理不善恐落得两面不是人,里外都受人非议。

  尽力了,“张女士”还要他怎样,自体生殖还她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吗?

  “不要给我装聋作哑,就算我们关系匪浅,该负责的事绝不准你推诿,快把我女儿还来,不然我拔光你的头发。”

  他苦笑地抚抚所剩无几的发。“张女士,你别净说令人误解的话,很暖昧。”

 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奸夫淫妇,专做不容于世的丑事。

  “误解就误解,你搞新闻不就为了弄假成真、积非成是,咱们本来就有关系,何必怕落人口实。”她说得口有点渴,端起眼前的茶一饮。

  “我是为追求事情的真相而非造口业,瞧你说成什么样,好像我办报的宗旨是沽名钓誉。”好可怕的抹黑,比同业的中伤更具杀伤力。

  唉!他是有苦难言,一间报社老是报导不实的新闻,早被告得一塌糊涂,哪能拥有近二十五万名的读者。

  实事求是是新闻人员一致的目标,刊载错误的采访不仅损及报社形象,而且也会轻易地毁掉一位好记者的未来,他在审核文稿时可是战战兢兢,连一个字都不敢印错,怕引起大众反弹。

  不过他必须承认群众是善忘的,不管事情闹得如何惊天动地,一段时间过去自然沉淀,从此不复记忆。

  所以他们所做的是精益求精,挖出更多更新不为人所知的秘辛,在一夕之间揭露于大众面前,使为恶者无从遁形,扬善者天下知,民众都有一份可看的好报纸。。

  “张女士”扬扬指上的大钻戒。“小小报社能赚多少钱?要你从商就不听,甥舅一样固执不听劝。”

  “我们只是忠于理想,追求真理不灭,致力于民众知的满足,让无穷的知识和希望散播出去。”对新闻的狂热是支持张太郎办报的力量。

  “够了、够了,别向我说教,我这个人从来不上教堂,你的励志箴言我是听不进耳的,挑我中意的话来讲吧!”

  他语塞地低下头。“我哪知道你爱听什么话。”他又不是神。

  “太郎,你在偷骂我是不是?””张嘴嘟嘟嚷嚷地嘀咕个没完。

  “没有,我是想问你渴不渴,外面转角有饮料贩卖机。”他的龙井……白泡了。

  全让她牛饮了,一点也不知品尝的艺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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