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寄秋 > 牡丹染情 | 上页 下页


  滑天下之大稽嘛!虽然现今的性别倒错十分盛行,但是那双十足女性的眼眸是欺不了人的,有谁能忽视那动人、明媚的灵魂之窗?

  除非他在自欺欺人或是……盲目。

  “她自己说她是绝色美少年。”抿着唇,他压抑着高涨的怒气。

  阮正达露出一抹嘲弄神采。“先生,少年泛指未成年的青少年男女,你离青春期太远了是不是?”

  “她骗我。”他把过失推给两眼晶亮的藏玺玺,神情似要咬她一口。

  她赶紧为保身申诉。“不能怪我误导,这年头坏人特别多,变态的怪叔叔满街都是,我总要未雨绸缪,避免有人垂涎我的美色。”

  “某人”的表情特别精彩,一阵青一阵白,头顶似快升起白烟。

  “说得也对,尤其附近住了一头野兽,不防着会尸骨无存。”阮正达不避讳地看着眼冒红光的“野兽”。

  “是咩!有人就是不知悔改,撞了人连句道歉也没有,好像别人活该被他撞。”她心有戚戚焉。

  两人由先前对峙的剑拔弩张到沆瀣一气的声讨,看在秦狮眼里满不是味道,气势狠绝地抓住两只瘦小的臂膀冷冷一哼。

  “要动手快些,这丫头欠人教训。”他的含意是要缝伤口快下手,别给她逃脱的机会。

  阮正达扬起慈悲救世的恶魔笑容。“压紧点,别让她弄断缝针。”

  “等等,不先打剂麻醉针吗?”他还没心狠手辣到那地步,眼看她受苦而不理。

  “何必呢?诚如你所言,天下的女人都是坏胚子,我们是替天行道。”他说得正气凛然。

  他心有不忍。“她还是孩子,不算女人。”

  “妇人之仁,瞧瞧她这张脸,日后不晓得要伤多少男人的心,咱们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他嘿嘿了好几声,像在商量弃尸现场。

  “你够了没,想吓死她呀!”他可不想被她归纳成变态二人组。

  他若有所思地侧着头。“心软是堕落的开始,你有分寸吧?”

  “你适合去写科幻小说。”暗讽他想太多,他没蹂躏小女生的恶习。

  “谁晓得呢!有人启智得晚……嗅喔,她伤得比你、我想象得严重。”苦笑的阮正达连忙取出听诊器。

  “啊!她昏过去了……”好苍白的脸色,像是燃了一夜的白腊。

 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急救昏厥的女孩,趁隙缝合,包扎好伤口,快车送往医院进行脑部及胸腔断层扫瞄,确定有无脑震荡及其他内腑受创。

  奔波了一夜,黑幕逐渐笼罩,在秦狮一百零八次威胁要拆了医院之前,一切程序才完成。

  看着大伤小伤的女孩躺在同样白得不自然的病床上,自愿留下来照顾的察狮起了丝异样的感受,为她皱眉呼痛的睡容大感心疼。

  夜,渐渐地深了。

  而他睁眼到天亮,骤然下了个她绝对会反弹的决定。

  “为什么?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,我要去法院告到你倾家荡产,身败名裂。”

  人家是一夕致富,她是睡了一觉身陷囹圄,整个天地为之变色,山河动摇,法律形同虚设,一只飞行千里雁鸟受困沙河,有羽难展翅。

  瞧他和庸医串谋成什么地步,在她大脑挖了个小洞说是积了点淤血得清清,手臂要用三角巾固定,不准举高,不准拿物,最好连根小牙线都不要动,免得造成二次伤害要开刀。

  足踝打上石膏像穿了石板鞋,一高一低的让她看了想哭,肿成这样她如何去跑新闻?总不能要她只守秦狮这个暴发户吧!

  不过,根据她短暂观察,他除了脾气控制的能力差了些,并没有一般土财主的财大气粗,颐指气使。

  但是,小小的人性不代表她愿意原谅他无礼的行径,简直就和暴徒无异,不顾私人意愿地进行自由迫害,给予媲美五星级的豪华牢狱,声称是为了她的健康情形而负责监督,以免并发后遗症。

  听他在唱大戏!她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!高烧三十九度半都能上阳明山采访各大企业家、财经专员呢!而那天冷得叫人直打哆嗦还下起雪,她冻得像根冰棒照样完成一篇出色报导才去医院吊点滴。

  人的潜能无限是不能扼杀的,她在上厕所时还听见一位护士很好奇地说,她的足踝并未伤到上石膏的程度,为何医生却不嫌麻烦地多此一举?

  听到这里,她都快吐血了,蒙古来的大夫果然在报仇,裹得她不良于行才开心。

  “你不要给我装睡,我看到你的眼睫毛在颤动,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?”她讨厌消毒水的味道。

  困极的秦狮勉强睁开酸涩的红眼。“小鬼,你非常吵。”

  从清醒到现在闹了一天一夜还不肯罢休,她不睡也要体谅看顾她的人吃不吃得消,他不得不说这招疲劳轰炸法用得高明。

  “嫌我吵就去把庸医揍一顿,然后赔偿我精神及生理上的双重损失,再送我回家。”最后一项允许他以车马费兑换。

  她是很想以记者的身份要求他破例来篇专访,可是才提到“记者”二字他马上翻脸,调了不少保全人员重重封锁她住的那层病房,只有医生和专属护士得以进出,其他人免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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