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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七


  许久许久,彼此气息有点喘的分开了。

  随后,两人相视一笑,更深的情意在眼底蔓延,夫妻俩没有为这件事生分,反而感情越加浓厚。

  “这事我既然知情了,接下来由我接手。”抚着妻子油亮青丝的闻人璟蓦地目光一沉,锋利如刀。

  她没反对的点头。“外头的事由你处置,捉几个带头的狠惩一番,告诫他们身后的主子及时收手,而我在府里也会压下那些裴长流短,约束好下人,让他们不再嚼舌根。”

  “难为你了。”嫁给他并不轻松,成了小人的眼中钉。

  齐可祯笑道:“谁家没几件糟心事,我和我娘还会斗嘴呢!不妨事,你别往心里搁。”

  “愿儿……”他是想宠她、怜她、护她,没想到却累得她与人斗智,在内宅中不得安宁。

  纤纤葱指往他唇上一放,她媚眼如丝,吐气如兰,贴在他身前道:“其实这件事源于太君的交权,二婶不甘心我接管针线房和厨房,她这是跟我闹呢!想给我找些事做。”“你就这么放过她?”以她人若欺到她头上必定加以反撃的性格,铁定有后手。

  她嘴角令人发毛的一扬。“我让宴表哥在书院里痛揍了闻人胜一顿,他被盖上麻布袋,不知是何人所为。”

  闻人宴、元秋泉、顾延昱三人受闻人胜欺压甚久,齐可祯此计一出甚合他们之意,他们一下课便聚在一起,先引开闻人胜身边的人,然后一人躲在树后,趁他走过时闷棍一打,而后另两人则合力将麻布袋往他头上一套。

 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闻人胜根本没看见打人的人,书院中被他欺负过的学生不计其数,每个都有可能对他下狠手,他一身是伤却找不到人出气,哼哼着被仆从抬回府。

  “然后呢?”他眼里有了笑意。

  “我在闻人莹的房里放烟。”木柴闷烧的浓烟。

  “放烟?”他不解其意。

  “别当我是心狠手辣的蛇蝎女好吗,放火一不小心烧死人怎么办,我是有良心的嫂嫂,残害小姑的事决计做不出来,我只是吓吓二房。”她顿了下,又补一句,“这次是虛惊一场,下回可不一定了,把人逼急了,我也大度不了。”

  “做得好。”他不责备反而加以鼓励,眼中布满柔情,简洁有力的反击才有震撼效果。

  齐可祯得意的扬唇。“二婶不服气我接掌一部分府内事务,因此她提出让我筹办太君的六十大寿,你帮我叮着点,我怕她会在寿宴上搞出点事来,好让我放弃掌家。”

  被贼盯上了真是防不胜防,林氏还能堂而皇之的对付,可是一对上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的粘氏姑侄,会出什么事都无法预料,只能见招拆招。

  她们是被人当刀使的蠢鸟,自以为聪明,做得万无一失,殊不知早在别人的算计之中,她们蠢得不拿来利用是对不起自己。

  看她抚着发上的羊脂白玉钗,已知晓他当日诳她的是托词,闻人璟笑意更浓。

  “你担心吗?”“说不担心是假的,可没人千日防贼的,老是有根刺在背后扎着,叫人怎么也舒坦不起来。”要想个釜底抽薪的办法,将其一网打尽。

  “你想把粘虹玉送走?”就怕他娘头一个不肯,她这些年太依赖粘虹玉了,简直当主心骨看待。

  “人不找死就不会死,我们要成全她,若她安分守己不出乱子,我还能容她在府里多待一段时日,可是吃里机外的和二房狼狈为奸,就别怪我无情。”

  升米恩,斗米仇。有些人本性就是忘恩负义,不管别人对他多好,一旦和他的利益相抵触,便翻脸如翻书,将恩人如仇人般毒害。

  “你要做得隐密些,别让娘怪在你头上。”他这个娘不能不要,可有时真叫人无言以对。

  她笑笑的睞他。“知道“,我像是不知分寸的人吗?婆媳之间的分寸我拿得住,不会让你难做,不过太君寿宴那天我想跟你借人,要有武功底子的,能飞檐走壁……”“你说的是江湖人士,我手底下的全是官差。”会武功,但飞檐走壁,难度太高了。

  “不管,把最能干的调给我,我有用处。”她使起令男人招架不住的小性子,又娇又软的缠磨。

  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闻人璟语含暗示。

  “好处?”她抛了个媚眼,素白小手往他腰带摸去,扯了两下又往下一滑……

  “祯儿,时辰还早,我们歇一会……”他嗓音沙哑的哄诱,炽热的瞳眸中满是情意。

  可是这时候齐可祯却一把推开他。“啊!我忘了要念书给临哥儿听,他想必等急了。”

  说完,她笑着走开,笑声调皮得叫人生恼。

  §第十章

  寿辰日。

  老太君是闻人府的支柱,这些年有她打理才没让闻人府垮下。

  大老爷闻人杰有才,是当官的好苗子,他也干得有声有色,要不是人到中年心越人,败在贪字上,一时没提防走入自家人挖的坑洞,他的官途还能走更远,封侯拜相不是不可能。

  而粘氏更不用提了,是个软精性子的,她适合养在暖房里,禁不起外面的风雨,别人声音一大她便吓得直发抖,完全无法担起掌家的责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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