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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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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层楼至少有十台以上的监视器,保全室全天监控,三班制二十四小时保全人员不定时巡视,从门口警卫算起,至少有十名相关人员来回走动。 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,律师是公司最大的资产,不得有一丝损伤,他们为事务所赚进可观的营收,当然要以其人身安全为第一考虑。 毕竟律师是高风险行业,常常为了官司而得罪人,败诉的一方心有不甘,借故滋事比比皆是,不可不防。 “尚未不代表万无一失,千万不要拿运气去赌,没人付得起代价。”多一分准备,防范未然,才是上上之策。 苏幻月不高兴的轻睐他一眼。“你似乎非常希望我出事,我的健在让你很刺眼吗?” 说实话,她现在很火大,看什么都不顺眼,口气冲得像吞了十斤辣椒,见人就喷火。 “你这女人非得惹我发火不可,就不能好好的沟通吗?我也不过……咳!咬了你一小口,有必要气得像是我杀了你全家似的。”看她一直唱反调,口无遮拦的迁怒,沙士泰一张不善良的恶脸显得更凶暴了。 “咬了一小口……”他不提,她还能平心静气,当是被野狗咬了,偏偏他提了,还一副毫无反省的态度,令她心中那把闷火一下烧旺。 “那叫咬吗?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,还是头脑有问题的智障,任何不被当事人接受的逾礼行为都叫性骚扰,而你,脑袋空空的大猪头用暴力侵犯我,把我当成你那些可以玩玩的烂女人!” 但更气的是自己,她居然觉得被强迫的感觉还不赖,当他有力的大掌按住她后脑勺时,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死对头。 从以前到现在,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吵,每次一见面总是唇枪舌剑,互捅对方几刀,没闹个不欢而散就是不过瘾。 她猜想他俩的磁场肯定不合,一在南、一在北,到老都相斥。 “什么烂女人,你说话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,我这种长相会有女人缘吗?你未免太抬举我了,她们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猫,全部避之唯恐不及。”被她抹黑,沙士泰大声的吼道。 “……”她瞪着他,瞪了又瞪,然后……噗嗤地笑出声。 没想到看起来像是养了不少情妇的黑道大哥,其实私底下比小学生还纯情,一吼完自己还会脸红,面红耳赤地转开视线。 一个三十岁的正常男人,不可能没有情欲抒发的管道,个性直接的沙士泰确实有几个固定的性伴侣。 不过他的长相仍是一个大问题,即使是各取所需的金钱交易,身边的女人还是留不久,最长三个月,短则数天,不打一声招呼就擅自开溜。 老是一再重复地找新女人,久了也会厌烦,因此近年来他接触的多半是欢场女子,一夜欢爱后一拍两散,省却麻烦。 只是在和曾经暗恋过的昔日同学重逢后,那些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脸孔全然模糊了,脑子里浮现的只有越来越清晰的丽容。 沙士泰黝黑脸庞发窘地染上暗红。“够了没,有什么好笑?我说的是实话,女人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,没吓昏也都面无血色。” 他又不是故意长了一张坏人脸,天生恶狠他有什么办法,不笑时如同贴在门上的门神,威力骇人,偶尔一笑又仿佛吞鬼钟馗,脸部狰狞得吓哭小孩。 仲豪曾语重心长的告诫他,最好不要在晚上出门,若被好兄弟当自己人看待就糟了。 靠,那张贱嘴,他几时长得和鬼族同类了?根本是存心消遣他。 “我不像女人嘛?”苏幻月回眸一笑,眼神媚人。 口水一咽,他手心冒着汗。“你例外。” 不只是她,于浓情、秦雪缇、董知秋,甚至是胆小如鼠、见风转舵的苗秀慧,她们几人在初见他们那群兄弟时,无一露出惧色,只当他们是必须扑杀的害虫,欲除之而后快。 没想到壁垒分明的两方人,到最后竟有长达十年的牵扯,由一开始的相见两厌,渐渐发展出男女间的感情。 在某方面,沙士泰有严重的自卑感,他出身不好、功课不佳,长相也差强人意,又是人人唾骂的黑道份子,高中时期他虽然对苏幻月心存肖想,可是自形惭秽的他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,无瑕白璧岂是他能染指的。 “喔,那我该当成赞美喽!承蒙你看得起。”她刻意逗弄他,想看他出糗。 “喂,女人,离我远一点,别逼我兽性大发。”他可是对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。 “什么女人,我没名没姓呀!你要是忘了我叫什么名字,我乐于给你一张我的名片。”她笑得虚伪,一副“你小人无脑,我大人有大量”的神情。 “别发神经了,我拿你名片干什么,又不是不认识。”身形挺拔的他,有意无意地走在她身侧,以壮硕的身体为她挡住可能的危险。 沙士泰的神色不自在,但眼神是凌厉的,他眼观四方,耳听八方,虎眸锐利地观察四周动静,绷紧的神经不曾放松。 蔡阿荣的案子未判重刑,痛失爱子的刘立委愤恨难平,他一再透过各种管道试压,小动作频繁,就为了让接下此案的苏幻月打消念头,知难而退。 原本他也不知道有人找她麻烦,因为婉儿那件刑案他频走事务所,才意外发现她桌上多了好几封恐吓信,以及威胁电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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