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寄秋 > 卿怜爱奴 | 上页 下页 |
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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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习剑吧!她一向很懒,偏偏剑魔师伯要教她独孤九式,她用了两天就学了两招式,实在没什么成就感,就叫师伯一口气将剑诀和剑招舞一遍。 然后再教给他。 可他太不成材了,明明她只用一天就学成的招式,为何他练了快半年呢! 所以没人愿意承认是他师父,一直到他苦练了十年,学会整套独孤九式,大魔头独孤轻狂才为难地认了徒弟。 “你没回苏州?” 季小奴好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猛摇。“关外好好玩,草原上策马狂奔,喝羊奶酒,啃羊腿,唱歌跳舞,我都不想回来呐!” “怎么可以不回来,中原才是你的家。”还好她回来了。 “我讨厌咱们中原人的一些臭礼节,老是要人家学这个那个的,虚伪得很。塞外的人很自由,想做什么就去做,不受礼法约束。” 恩天随揉揉她比一般闺秀稍短的及腰发丝,笑着用下人打来的清水洗净她脸上的煤灰。“以后我带你去住关外好了。” 像她这般率性的女子,的确不适合正统礼教约束。 “好呀!好呀!”她兴奋的拍着手。“可是……” “可是什么?” “江南的东西好好吃!好多食物北方都吃不到,害人家嘴馋得紧,只好回来解解馋。” “嗄?!你是为了吃才回来?”他为之失笑地摇头,真是孩子气。“没关系,请几个江南厨子一起去。” 不过,他不就是爱上她不加修饰的赤子之心? 正要点头的季小奴突然感到有丝不对劲,说不上哪里出了错,他好像有一点点变了,手老是摸来摸去。 “你……不要笑好不好,看起来奸奸的。”商人总是那德行。 “奸奸的?”她……不气、不气。“我这叫温柔,不是奸奸的笑。” 枉费他努力营造出一副深情男子模样,她笨得看不出也就算了,还在伤口上抹盐巴,把渴求的笑容当奸笑,她的感情线八成比桌脚粗。 看来他有得累了。 “你一定没有照镜子。”她起身找了面小铜镜。“你再笑一次,是不是很像我家那些钱精在数钱时的奸笑。” 对着铜镜,恩天随的笑容为之冻结,那副嘴脸真的很像季家人看到银子时的谄笑。 难道是太久没扯动脸皮生疏了,还是……看太多季家人的嘴脸而被同化? “小奴,你先休息一下,一会儿我拨个丫环来伺候你沐浴。” 很无奈,他得回房找面镜子做练习,下回别再表错情,一定要让小奴分辨得清奸笑和温柔的不同。 枭枭清香,观音堂上坐,慈目微微开,俯视众生百态,恩泽广披。 淡茶素果绕佛前,梵音轻扬,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混杂着大悲咒吟唱声,在十尺斗室内不断环伺,干净的木鱼声悟人醒道。 佛堂前,观音座下,有位身着素衣的肃穆妇人,手持天竺佛珠默祷着,虔诚地向天地诸神礼拜,庇佑一家大小无恙,还一份平静。 念完最后一个音,照惯例敲了铜钵一下,缓缓地从蒲团起身,一名年轻温雅的美丽女子立刻上前扶持,并送上新泡的清茶。 杯上冒着热气,淡淡茶香盈鼻,恩夫人愉悦地轻嗅,端起杯缘浅尝。 “姨娘,我炒了两、三道素菜,你要不要尝尝味道?”柔柔的浓声软语在老夫人耳畔响起。 恩夫人看了她一眼,徐徐地掀唇一笑。“好。” 任娉婷像个温驯的小媳妇,举止优雅地吩咐小厮布菜,恍若是当家主母一般,替丈夫略尽孝道,伺候长年茹素的婆婆。 “姨娘,这道是黄金富贵盅,我熬了很久的汤汁,你尝尝口味合不合你的脾胃。”她舀了一匙热汤送上去。 圆型红桧雕花桌面,摆了好几道现炒的素菜,清淡不油腻,滑而润口,最适合礼佛的老人家食用。 恩夫人一边用着膳,一边回应着任娉婷的殷勤,回想起当年往事。 曾经她非常不谅解丈夫的再娶,一再排挤新妇进门、哭闹着折磨新嫁娘,使尽手段要她难堪,甚至逼得她打掉腹中胎儿,造成终身不孕。 丈夫知情后非旦不怪罪她,反而以更温柔的深情对待,一个月中至少有二十来天待在她房里过夜,陪伴新妇的时间寥寥可数。 后来她才知丈夫曾欠新妇父亲一个人情,在万不得已之下娶了二房以偿人情,其实心中最挂念的只有她。 二房入门后,对她言听计从,一点脾气都不敢有,乖巧得教人打骂都有些不舍,久而久之也释怀了,因为丈夫对她的宠爱因愧疚而更加疼宠。 反观入门多年的二房就显得不得宠,平里常倚门候不着夫君,再加上无法生育,丈夫在她房里过夜的意愿相对减少,常常三、五个月才去看她一眼。 由于二房的认命、体贴,恩夫人反而对她起了好感,虽未大方地将丈夫与她分享,至少和悦了许多,让她在尚书府有一定的地位,不再遭下人们冷落。 “姨娘,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,汤要凉了。” 恩夫人回过神,笑意中有一丝难掩的苦涩。“好快,都过了十几年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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