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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


  “可不,那是圣旨呐!君无戏言,哪能说出的话还收回,她不怕满门抄斩,我祖父还怕人头落地,一回身就给了她一巴掌,她当下楞住了。”她没想过从没红过脸的丈夫有一日会出手打她,这巴掌一下去也就消停了。

  “你祖父还算有贤才,但你爹的兄弟就……”不太成才,文官和武官虽走不到一块去,但种种劣行仍会传入他耳中。

  “玄哥哥,你不用搭理,我那些叔叔伯伯呀!也就五叔父还算个人,其他就当木头柱子。”视而不理即可。

  “我们都成亲了还叫玄哥哥,要改口。”他亲她鼻头,捏揉着她白玉耳垂,她的耳肉软得不可思议。

  “改叫什么?”

  他沉吟了片刻。“就叫子铁吧!”

  “嗯!子铁。”她的丈夫。

  玄子铁含笑凝望着令他百看不厌的娇颜。“真的不用我出手帮你吗?”

  因为北戎又有异动,要不他也不会把收拾了一半的烂摊子扔下,留给她接手。

  其实将军府的里外整顿得差不多了,该调离、该发卖的都陆续遣送出去,剩下的是根扎得深的老人,他们是二房的暗桩,要拔掉并非易事,拔起萝卜连着根,牵连甚广。

  “不用、不用,总要给我点事情做,不然我会无聊得闷死,对了,等等就给我吧。”她这人最热衷的一件事。

  “嗄?!”什么意思?

  “交底。”

  “交底?”

  “还装蒜,交出你的身家。”男人有钱会作怪,要严加控管,全面封锁他的银子。

  玄子铁一怔,继而发笑。“那你要拿什么来换?”

  “我。”她拉下他的头,送上自己。

  “夫人,白姑娘想见你。”

  “白姑娘?”谁呀?没印象。

  春桃插话道:“小姐,就是你进门那一日,有一顶粉色小轿在你入门后不久从后门送进来,有人说是二老爷的小妾,还有人说是你的陪嫁媵妾,给……”将军大人的。

  “哦,那个白姑娘呀!”她想起来了。

  宫清晓忙忘了,新妇进门要忙的事可多着,她要归置自己的嫁妆,没有十里红妆也有一百零八抬,她娘还给她陪嫁了二十间铺子、三座庄子,近千亩田地,光要把这些整理好并安插好人手,她就一个头两个大。

  好在有个慈善院可以支援她缺的人,那些孩子是特别请人教过的,很快就能上手,省了她不少麻烦。

  不过不省心的还是她那个心理扭曲的祖母,为了给她添堵,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使得出来,有人偷偷塞金、塞银的,还没见过为老不尊的长辈给出嫁的孙女塞妾。

  可笑的是还怕人知道,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,和常氏合谋,一个送,一个接,安置在离大房最近的院落,以为能混乱视听后造成事实,让大房的后院失火。

  “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,打小姐回门的第三天就天天上门说要请安,给夫人奉茶,奴婢看她妖妖娆娆的不安好心,就把她挡在门口,什么东西嘛!没皮没脸地,也敢来叩见主母……”她来一次撵一次,来两次撵两次,第三次就打回去。

  小姐以前说过的,讲不听就用拳头,武力镇压。

  “赏春桃十两,做得好。”魑魅魍魉不能随便放进屋。

  春桃、夏梅是宫清晓的陪嫁丫头,来到将军府后,玄子铁给她一武、一医两名丫头芳丹、芳情,二房的人未搬离将军府前,凡事要多做防范,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。

  其实玄子铁一直在怀疑母亲的死因,当年大夫只说她郁结于心,忧思过重,想开点就没事了。

  可是此言说后还不到半个月便传来母丧的噩耗,当时在战场上的他根本无法回来奔丧,等战事告一段落才披星戴月的赶回来,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,人早下葬了。

  那时他是真的相信母亲死于伤心过度,她这人太重情了,接连失去丈夫和儿子,一连串的打击令她一蹶不振。

  但是大夫的一句话引起他疑窦——

  不应该这么快就死了,我诊断的脉象很正常……

  脉象正常,但人却死去,那么便不是因病,而是人为的。

  “谢小姐。”春桃喜得两眼眯眯。

  “是夫人,不能再喊小姐了。”她老是改不了口。玄家长房已无长辈,主子嫁进来她最大。

  “打小喊到大,改不过来。”喊夫人会咬到舌头。

  “没有改不过来的道理,打你一顿就成了。”让她痛,她就记住了,越痛记得越深刻。

  “夏梅,你好粗暴。”她的屁股要遭殃了。

  “我还有更粗暴的法子,你要不要见识见识?”她把袖子一橹,露出粉藕般的胳膊,轻挥了两下。

  “不了、不了,我去将那个女人赶走。”怕挨揍的春桃飞快的溜走,顺手还摸走一块糕点。

  一会儿,春桃又垂头丧气的走回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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