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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九


  “不像,你丑死了。”他又长高了。

  “像。”谁敢说不像?

  除了脸以外,两人的身体都出现极大的变化,肩宽胸厚的宫明沅高出宫清晓一个头,手臂粗,手指粗长,喉头长出喉结,皮肤也明显黑了许多,是赤铜淬炼后的颜色。

  而宫清晓则肌理细腻,五官柔美,葱指纤纤,手臂细如白藕,她小时候略圆的身子如今秾纤合宜,莹白的玉肌冰肤透着晰亮,如刚剥开壳的水煮鸡蛋,滑嫩嫩。

  “宫明沅,你是回来跟我吵架的吗?”宫清晓觉得很委屈,她想暴打这个白长一双好看眼睛的弟弟。

  他咧嘴一笑,“不,我是来送你出阁,小小……不,姊姊,我们打个商量,让我背你上花轿好不好?”

  “你真想背?”她嘴角一扬。

  “是的。”应该很有趣。

  “好呀!如果你抢得过大哥、二哥。”她没有意见。

  他僵了,抚着好像还隐隐作痛的后脑杓。

  哥哥们打人可是很痛的。

  果不其然,他又成为多余的,独自在角落里画圈圈。

  最后是宫明湛背妹妹上花轿。

  “大哥,他对我不好我就把他休了,卷光他家的家产回来给你养好不好?”她越来越惶恐,不确定能做好一个贤内助。

  这些年真的被宠坏了,父亲从不说一句重话的包容,大哥的呵护照顾,二哥的温柔以待,无形中,她养成有恃无恐的霸气,认为不成婚也能过得很好,不需要什么情情爱爱。

  她理所当然地接受家人的付出,她也愿意为他们付出她的全部,可是一旦长大了会面临许多不一样的选择,也许方向是不同的,但心还是在一起,她重视家人的感受。

  “……好。”宫明湛的眼眶红了,他忍着不流泪。

  真不想把妹妹交给那个人,她永远是宫府三房的一分子。

  “大舅子没这机会了,我把家产给她,但她别想离开我。”一个土匪似的男人穿着一身大红喜袍,一把抢走人家背上的妹妹,长臂一伸,佳人已入怀。“走,墨痕。”

  毛发黑亮的大黑马仰鼻一嘶,得意不凡的阔步走。

  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这人懂不懂礼法呀!八人抬的花轿还在后头,他要轿夫抬着空轿入门不成?

  “怕你逃婚。”不是不可能。

  “我想逃你逮得住吗?”她不悦地一哼。

  “所以我防患未然,提前来迎娶。”她是雾里的桃花,看似很近,伸手一捉却落空。

  提前来迎娶?听他一说,宫清晓想到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没做……“啊!我忘了拜别爹娘……”

  听着耳边的低嚎声,玄子铁顿觉美妙的扬唇,“等三日回门后再拜见,多磕三个头补回来。”

  “这个也能补吗?你要我嫁几次。”她忍不住想咬人,牙好痒……

  她,真的咬了。

  两排牙印子映在手腕内侧,不痛不痒的玄子铁连看一眼都没有,只有语气变得恶狠狠,“嫁我一次就够。”

  “多读点书,拜别和拜见是两回事,虽然只差一个字。”受不了文盲,知识等同一切。

  他低笑,“我急着娶你过门。”

  意思是他什么也顾不得了,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变成他的。

  以前不觉相思难耐,心中没有任何顾虑,他能和敌人慢慢的耗,把别人的士气耗尽了他才策马挥剑,可这一回在战场上却换了他没了耐心,想快快结束,好回京城来把那只滑溜的小兔子逮住,从此为他所驯养。

  多了牵挂,归心似箭。

  可惜回程途中遇到山洪爆发,先锋部队已先行过了山,大军只能原地驻扎,多待了月余才挖通两边的道路,得以回京。

  “别以为说两句哄人的话就能掩过你土匪的行径,你要一直抱着我入将军府吗?”

  她爹肯定要跳脚了。

  “有何不可?”他就是要这样做。

  举止轻狂的玄子铁真的无视礼法,他连人带马撒蹄在街上奔驰,空无一人的花轿被他远远丢在身后,两人一马跃过火盆,跨过门槛,他喝勒了一声,高大黑马入了正堂。

  厅堂里宾客满席,喜幛满墙,一室的目瞪口呆。

  “拜堂了,秦校尉,你充当司礼。”玄子铁一转身将马背上的新娘子抱下马,覆面的喜帕不曾移动半寸。

  “我?”他是来喝喜酒的客人而已。

  “快点,不要逼我揍人。”

  很委屈的秦校尉一脸苦笑的往司礼的位置一站。

  “一拜天地。”

  拜。

  “二拜高堂。”

  拜。

  “夫妻交拜。”

  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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