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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大体来说,他是死过一回的还魂者,他有权利为重生的生命任性一次,不愿再活在别人期望的眼光下。

  中规中矩的上下班已不是他的生活理念,这些天他研究过维利特家族的财务状况,他发现桃莉姑妈的确不太会防内贼,至少有十分之一的资产已遭变卖。

  几经考虑之后,他决定接下维利特集团,并把自己名下的公司并入集团体系,因此过些天会有不少主管级人物进出宅坪,磋商日后集团的营运走向。

  还有那一批贪婪的表亲也得处理处理,这阵子他会忙得无暇去管束隽儿这个“未婚妻”,先订下来是最好不过,免得她去危害世人。

  普若西亚哀怨的看着他,“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?你要我怎么办?”要叫她的情寄何处?

  “蓝依会照顾你。”由两人不避嫌的相依动作,不难看出其中的关系。他们在一起应该很久了。

  普若西亚低声地维持自尊。“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,要我变心何其难。”

  “不是你变了,是我领悟到人生不该一丝不苟顺着潮流走,你在四年前就晓得我变了。”他说得婉转。

  可是别人不领清。

  “你可以不要变,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,有我陪着你共同奋斗呀!”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个矮种东方人。

  在她的观念里白人才是优越人种,其他有色人种都是低践污秽,生活停留在贫穷与落后,认为东方人只是金钱文化下的寄生虫。

  时代虽然在变迁,对传统保守的英国贵族而言,他们仍活在封建时期,自以为领主就是一切法律的象征,谁都不可违抗。

  而普若西亚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如此,权利大过于民意。

  “我不知足,我想要更多。”想溜?眼光一闪的龙御海抓住正悄悄挪脚的“逃犯”共患难呀!

  “你还有什么不知足?房子、车子和事业都有了,包含我这个妻子。”他们之间只差个继承的儿子。

  “咳!我们并没有完成婚礼,于法而言你只是前任未婚妻。”要命她真作指甲掐他的手背。

  看来隽儿倒是很在意普若西亚的存在,这是好现象,至少不是他一头热。

  在英国出生、长大,拥有英国人血统和国籍。但是由中国人抚养成人的他,本质上可以说就是个中国人。

  “我们补行婚礼还不迟,我可以原谅你四年前的错误。”普若西亚表现出宽大为怀,态度始终端得高高在上。她不愿在第三者面前低头认输。

  错误?龙御海表情一冷地挑高左眉,“我认为是正确的判断。”

  “她有我出色吗?一头黑发像乌鸦的尾毛,鼻梁又扁又塌,枯黄的肤色和野草有何不同,全该烧了。”普若西亚愤恨的一比,嫉妒的心显露无遗。

  白种人的心态容不下比她更美的东方女子,事实虽明白地摆在她眼前,但骄纵有尊严仍让她说出低毁之辱语。

  “你在胡……”一根小指尖狠狠地插入他掌心,龙御海眉头一皱地望着身侧女子。

  不看他的沙越隽表情很诡异。“莱根小姐的见解真特别,你那鸟屎头的金发还真像剥光毛的母鸡,塔一般高的鼻头和厨房里的洋葱有亲戚关系吧!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别急着抢话,我还没说完呢!”沙越隽失笑地点自己的下巴。

  “瞧瞧那一身吸血鬼般的苍白肌肤,血管都粗得和大腿闭差不多,你出门没吓着路人吧?”

  想找我麻烦就是自找霉头触,八成没遇过坏女巫吧!

  “你……没教养的东方矮猪!”一气之下,普若西亚脱口而出尽是歧视言语。

  “很久没有人惹我发火了,我必须佩服你的勇气。”沙越隽笑中带着极冷的邪喃。

  徽惧的普若西亚直往蓝依·哈吉森身边挤去。“你想干什么,我是莱根伯爵的女儿。”

  “敢请你还住在城堡不成?”下回有空也该去尼古拉斯伯爵的古堡住一阵,感受阴森气氛。

  “没错,我父亲是英国权贵之一,动了我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英国。”好邪的眼神,像魔鬼。

  “是哦!我好怕。”蓦地,沙越隽的冷脸降了十度。“敢威胁我,你找死。”

  突然一阵怪风在屋子里呼呼作响着,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,天花板上的灯光忽明忽灭,电器用品一致地发出奇异声响。

  要不是顾及生活在美国的同伴,此刻的普若西亚只怕已被沙越隽抽离了灵魂,剩下一具毫无知觉的躯壳。

  “发……发生什么事?”蓝依·哈吉森情绪紧张的已到最高点,整个身体都发抖。

  “电线短路而已,瞧你们一个个吓白了脸像世界末日来临。”没用的英国佬。

  黑狐发出嗤笑声地跳上主人的大腿一窝!给主权宣示的男子一阵恶瞪。

  “可是窗户没开怎么会有风?”冷得鸡皮疙瘩部冒出手臂,在六月天。

  “空调坏了嘛!里头的老鼠都在吱吱叫呢!”

  似在配合沙越隽的唱作俱佳,天花板项上小口传来细碎的鼠足奔窜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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