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寄秋 > 农家夫人有官威 | 上页 下页 |
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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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实夫妻俩见她防得紧,又没法拿到好处,那个气呀,直冲脑门,无处可宣泄的两人看朱小蝉越看越恨,无法得逞的双眼充血发红,脸色凶恶的朝她走近,还把手举高了。 见状,李顺娘以为他们要伤害她,赶紧挺着如今已七、八个月大的肚子挡在女儿面前想要保护她。 推拉之际,不知是谁用力过度,竟把大着肚子的李顺娘推了出去,护着肚子的李顺娘往后踉跄了好几步,后腰撞上突出的椅子把手,当下脸白如雪,呻吟出声。 “啊!血——” 偷吃枫糖糕的朱青莲指着李顺娘身下,一滩晕开的水混着血水从她腿间流出,迅速晕成一大片。 “老二家的羊水破了!”经验老道的朱婆子一瞧,她也有些慌了,她只是来给小儿子撑腰,没想闹出人命。 看到漫天血红,朱小蝉仅存的理智线,断了。 “打,给我打出去,用力的打,打死我负责,你们最好开始求神拜佛,保佑我阿娘没事,要是我阿娘有个三长两短,我要你们给我阿娘赔命!” 在外头偷听、偷看的伙计、仆佣一听到东家的话,二话不说的抄起手边的东西,管他是扫把还是畚箕,齐齐往朱实夫妻、朱婆子头上背上打去,打得他们抱头鼠窜,骂骂咧咧的边捂头边往外跑,两个小的也挨了好几下。 七活八不活,李顺娘腹中的胎儿有七个月大,快八个月,这一胎能不能活下来尚是未知数,总之极度危险。 那晚,一家人守了一夜,孩子还是没能生下来,大夫来了又走,参汤喝了一碗又一碗,止不住的血不断流出…… “二姊,我要买头花。” “二姊,我要买木剑。” 正托着腮打盹的朱小蝉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的脆甜软音,她打了个哈欠,睁开惺忪秀眸,蒙眬的眸子像蒙上一层淡淡水雾,如漾在水中的月光,流转着珠玉光泽与清亮。 在她面前的是长得一般高,面容肖似的两个娃儿,一个着红、一个穿绿,脸颊肉肉的,红扑扑的,活似画里走下来的年画娃娃,是一对龙凤胎,一男一女,粉雕玉琢,煞是可爱。 “全哥儿,笑姐儿,你们两个是不是又不听话了,背着娘偷偷跑出去。”瞧这一头汗,一看就知道是顽皮的。 “没有。” 两人很和谐,异口同声。 朱小蝉纤细葱指敲着花几,一下,又一下,很规律。“我要听真话,谁是乖孩子。” “我,我,我是乖孩子,是哥哥拉着我出去玩雪,他说白白的雪很好玩。”小女孩很伶俐,马上就出卖哥哥。 慢一步的男孩鼓着脸,奶声奶气反驳。“妹妹自己也想玩,我们一起玩,玩雪球。” 这时,一名十五岁左右着浅绿色衣裙的丫头在门口探头看了一下,而后缩着脖子没出声,因为跟丢了小主子很是心虚,也不敢讲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。 “娘呢?”朱小蝉一手一个拉到跟前,取出手绢替弟妹拭汗。 “娘在睡觉,我们很乖,不吵娘。”两个小东西同时把食指往唇上放,做出“嘘”的动作。 当初李顺娘生他们的时候是难产,足足生了两天一夜还生不出来,谁也不晓得肚子里是龙凤胎,只当她这一关是过不去了,凶多吉少,怕是喜事变丧事,得做考虑了。 连找了三个大夫,五个稳婆都说准备办后事吧! 后来王秀轩不知上哪找来告老还乡的老太医,以七七四十九根回心针护住李顺娘心脉,再以三寸长的银针插入她腰椎催产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这两个小家伙生下来。 但是这一次的生产伤了李顺娘的根本,身子亏损得很厉害,将近三个月下不了床,又精心调养了一年多才慢慢恢复些,可仍虚得很,做不了重活,最多缝缝衣服。 这段期间朱婆子、朱实等人大概是被当时的情形吓怕了,一步也不敢上门,怕再被朱二妞叫人打他们。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,心不正的人是长不出良心的,去年李顺娘、朱大壮回山北村祭祖后,他们似乎又不安分了,蠹蠢欲动,多次有意无意的透露想重修旧好,好几回在门庭若市的铺子前徘徊,想去讨个十两、八两。 “哪里乖了,分明是小坏蛋,二姊明明说过外头冷,容易着凉,你们一溜烟又往外跑,你们说是不是很坏。”她摸摸两双圆润如包子的小手,不算太凉才安心。 孪生兄妹是不足月的早产儿,一出生就有些不好了,头几个月超难照顾的,不是这个发烧,便是那个全身冰凉,一下子上吐下泻,一下子脸色发紫,一下子又喘气喘得急。 李顺娘身子弱,自顾不暇,根本没气力养孩子,小名全哥儿的朱忍冬和笑姐儿朱含笑可说是朱小蝉带大的,她就像他们的娘似的,又要带、又要教,好不容易拉拔到三岁大才好些。 “不坏,不坏,我没着凉。” “二姊,我乖,听话。” 笑姐儿脑子灵活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,口齿较流利,身为哥哥的全哥儿则反应慢一些,比较没主见,老被妹妹牵着走,但看得出来他的性子较为敦厚,像憨实的朱大壮,虎头虎脑的,十分有精神。 “又在教孩子了呀!这么喜欢教孩子怎么不自个儿生一个。”爽朗的笑声清脆悦耳。 “阿姊,我还没嫁人。”朱小蝉没好气的瞅着大腹便便的朱小春,杏仁黑的眸子盛满不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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