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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


  “咦!是这样吗?”她托着香腮思忖,神情专注。“啊!对了,该好好谢谢你,要不是有你帮我们,单靠我和侍香,恐怕得个把月才能整理出一小块地。”

  “不用客气,我白吃白住这些天也该有所回报,何况你两只胳臂时加起来还没有我的粗|我怀疑你拿碍动锄头。”东方珩开着玩笑地执起她的皓腕,想与自己的粗腕做一比较,谁知五指一触及凝脂白玉,脸上的笑意变淡了。

  清朗的眸光赔沉,多了一小簇火苗,他深不可测的双撞凝视着,一股不知名陌生的情愫暗生,将眼前人儿的娇容刻上心版。

  清丽婉约的贞静公主,是他少年对期定下的新娘,玉佩为证,天地为媒,为什么他不能拥她入怀,尽情地疼爱她?

  思及此,东方珩握着她的大掌放开,以指摩挲那比花瓣还柔嫩的嫣红唇瓣。

  “东方公子,你……”她想提醒他此举不宜,但是游移的指腹在唇畔流连,她呼吸一室,红了梨颊。

  “叫我东方,或是衍,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讳。”她有双动人的菊剪水畔,明亮又充满灵性。

  他允许?好猖狂的口气,心弦一动的南青瑶看着他菜鹜不逊的神情,脑中顿时有所领悟,以他不凡的气度和谈吐,绝不是平凡百姓,更非骗子。

  可是,他到底是何身份呢?是皇室宗亲,或是被赐姓的功臣之后,与东浚国太子又有什么渊源,能让他以此为筹码,威胁人质府官员。

  “瑶儿,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,神色认真得让我不知该不该打断你?”她恍神时会垂下蝶般长捷,微动两下,模样迷人。

  “没什么,我……等等,你刚叫我什么来者?”她大概走神,听错了。

  “瑶儿。”他眼底嘴笑,神色带着纵容。

  南青瑶一听,粉嫩小脸雾时通红一片。“于礼不合,东方公子太造次了。”

  “瑶儿、瑶儿,喊起来挺顺口的,倒是公子这称谓听着刺耳,下次不许再喊。”她是他的太子妃,他可不许她拿礼教那种死物阻隔在两人之间。

  “东方公……你……呃,靠得太近了,我……”轻嗓雾然而止,她目光越过他,看向远处某一点。

  耳力过人的东方珩早她一步察觉身后的异样,他不动声色地装没发现踮着脚尖,偷偷摸摸从他后头走过的人影,想看看这对主仆在搞什么鬼。

  南青瑶不做解释的匆匆告退,他假意土没翻好,拿着锄头翻动几下,一见两人鬼鬼祟祟的闪入屋里,他立即放下锄头,足尖一点,快速地来到门边,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瞧。

  “公主,这药你要趁热喝,别又凉了才入口,你的身子禁不起折腾,要勤喝药才好得快。”公主好像又瘦了,脸上微带憔悴。

  “行了,别像个老嬷嬷爱唠叨,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,再多的药也根治不了这一身老毛病,不过夜里好眠了些。”

  “公主,你不要说丧气话吓我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,老天爷向来疼惜好人。”

  侍香心疼着受苦的主子,两眼泪汪汪。

  她涩笑。“哪天我若不在了,你就想办法回南烈国,我在床底下藏了一包首饰,够你变卖当回去的盘缠。”

  天有不侧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她必须为侍香做好打算。

  “公主,我生气了,你怎么可以抛下侍香不管。”就算是死,她也要跟着公主。

  “我……”她也不想,可是世事难料。

  “我不会让你有事,天下之大,我相信总有个良医能医治你的病。”原来这就是实情。

  “东方公子?”南青瑶惊愕地捂着胸口。

  嘎吱一声,东方珩推门而入,他信步走到侍香面前,端走她手上冒着白烟的汤药。“快喝,不准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把碗给我,我自己会喝。”他怎么躲在门边偷听?

  “我喂你。”从未服侍过人的太子殿下舀起一匙汤药,稍微吹凉才送到她嘴边。

  “我不……嗯!好苦。”苦得舌尖全是那股难闻的味。

  他轻笑。“有那么苦吗?瞧你像个孩子似的,眉头都皱起来了。”

  “真的很苦嘛!不信你自个儿尝尝看。”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像在撒娇,眼波流转媚态横生。

  东方珩当真尝了一口,入口的药味让他一拧眉心。“是很苦,下回我带山楂片让你去苦味。”

  “下回?”她微征。

  “你不会以为我只喂你这一回吧!到你病好之前,你的每帖药都由我亲自喂。”侍香这丫头肯定拿她没撤,还是由他亲自监督怕苦的她把汤药喝光比较妥当。

  “东方公子,你不用费心,我有侍香照料……”一只长茧的长指抵住她唇瓣,不许她拒绝。

  “叫我珩,还有,不必再身和翅来煎药,以后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,不论多昂贵,我都有办法弄到手。”

  清风徐徐吹来,花香为伴,栽下的种子已发芽,细小的一抹绿意,煞是讨喜。

  午后的金阳和照,整治完人质府官员的东方珩闲来无事,便在中庭舞刀弄剑,锻链体魄,增进武功修为。

  在他一番小小施压下,南烈国公主及其他国家的质子生活明显获得改善,而总是欺压人质的陈启文也一反常态,对各国娇客相当礼遇,和善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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