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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殊知她的脚曾受过严重的伤害,能和平常人一般行走已是不易了,哪禁得起突如其来的绊足,连摇晃的前兆都没有直接扑倒在地,露出她亟欲遮掩的左脸。

  “啊——好可怕,你们看看她的脸……”

  “哎哟!夭寿喔!长得这般丑也敢出来吓人,幸好我没带小朋友出来。”

  “真是有够恐怖的,她出门不照镜子吗?好歹也用个纸袋,七月都还没到呢!”

  “就是嘛!丑人多作怪,我还以为有多漂亮,原来是……呵呵,无盐女……”

  “丑八怪、丑八怪,这家店也是你这种人能进来的吗?想看帅哥也得先瞧瞧自己的模样……”

  一句句的讪笑尖酸刻薄,恶毒得难以入耳,女人的舌头可以利如刀锋,毫不留情的攻击与她们毫无关联的陌生人。

  女人最喜欢为难女人,一逮到机会便不会轻易放过,不管对方能不能承受,嘲笑别人的不幸好突显自己的优越,以为这样就能赢得男人的青睐。

  只可惜她们都是愚笨的女人,为了引人注目反而让人看见她们的残酷,男人天生是保护弱者的骑士,面对被欺压的一方总是多些怜悯。

  “滚、出、去——”

  忙着扶起好友的云家小公主还未高声怒骂,脸色阴沉的雷米尔从她手中接过一脸苦笑的薛宝儿,以前所未有的怒气赶起客人。

  “什么嘛!脾气这么坏,我们是客人耶!”以客为尊的道理都不懂。

  “滚什么滚,我们东西还没买,给你钱赚要客气点……啊……啊……我的脚怎么自己在动……”

  一个个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女人忽地摆动手脚,关节僵硬的像未上油的生锈机器人,动作滑稽的同手同脚,一前一后幅度极大的鱼贯定出门口。

  砰!大门无风关上,“休息中”牌子赫然挂在门把,随着微晃的门板轻轻摇晃了两下,归于沉寂。

  门外的女人跌成一堆,七脚八手的缠成一团,光是想爬起就困难重重,更别提脸上的惊惶失措,见鬼似的尖声惊叫。

  诡异的云忽然遮住天空的阳光,一场不在气象预告里的大雷雨下得她们无处可躲,一只只像落汤鸡狼狈不堪,在雷电大作中放声大哭,犹如疯婆子过街。

  “不寻常。”

  “非常不寻常。”

  “有问题。”

  “绝对有问题。”

  “事情不单纯。”

  “当然不单纯。”

  “肯定有鬼。”

  “没鬼才奇怪,而且还是很大只的鬼。”司马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:恐怖呵!恐怖到极点。

  “小魔星,你干么学我说话,你是九官鸟还是饶舌鹦鹉?”他每说一句还有加重语气的回音。

  “我是英雄所见略同,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。”待她掐指一算……唉!她忘了她没有神通,只是比一般人高明点的蹩脚御鬼者,最多只能伸出中指一比。

  她是云家最没用的小公主,什么也不会,除了会挥霍购物外,用别人的钱。

  “叩!叩!叩!云青凤,你在不在?”手指一勾,云清霈挑西瓜似的轻叩她脑门。

  “喂!你干么?脑子不正常,嫉妒我比你聪明是不是。”她母系基因十分优秀,天才华裔科学家是她舅舅,生化界权威。

  呵呵!想像力真丰富。“我在瞧瞧你有没有带大脑出来,我怀疑你被章鱼怪附身了。”

  “笑什么笑,你才是被火星人入侵,麻烦阿哥把重点点出来,不要做出让人知道你智商不高的举动。”而且很愚蠢。

  她这个不思上进的哥哥被鬼搞疯了,一接掌家族事业就理智全失,所以语无伦次、神智不清,整个精神面陷入黑暗低潮期,有轻微的妄想症状。

  最好在他身上挂一张“未注射狂犬疫苗,小心被咬”的警告标志,避免危及左右邻居、叔叔伯伯阿姨们,疯子是无药可救的。

  云青凤对着她兄长额前比划了一个X字形,表示他这人没救了,宣布放弃抢救。

  “重点是大家都看得出他不对劲,用不着你发挥小鸟智慧一再强调,雷米尔叔叔活过来了。”值得普天同庆,大放国庆烟火。

  她嗟了一声啃起瓜子,“他本来就没死好不好,死的是我们家的客人,常常造访的那一个。”

  荷米丝不是人这件事众所皆知,她是爱牵红线的亡魂,喜欢插手管别人的爱情。

  “说你没脑还装喘,我指的是他先前犹如行尸走肉的状态,没有活力没有生气,仿彿一具活着的尸体。”要等她开窍还得拿把大榔头来敲。

  “我之前又不认识他,哪晓得他‘正常’的模样如何。”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指环的真正主人,印象不深,除了他好看得不得了的长相。

  云青凤遗传到母亲和舅舅方面的科学天分,给她几种化学原料她能轻而易举的调制出小型的炸药或毒药,甚至是生化武器,她的智商之高已经不是课堂教授能传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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