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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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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惜兰急了,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。“我不叫青梅妹妹,我姓安,闺名惜兰,是中书舍人安泰生的女儿。” “是安妹妹呀!你日子过得很苦吧!来到将军府就不愁了,我今儿个早上还看见厨房里砍了一头大猪的头,血哗啦啦的流了一滩,又开膛破肚的,把那猪的心、肝、肠子全掏了出来,血淋淋的,看来晚上有猪肉大餐可吃了。” “你……你不要再说了,我快……快吐了……”安惜兰脸色发白,捂着胸口欲喔。 “不会吧!看你的打扮是个黄花大闺女,怎么未婚先有孕了,说出来孩子的爹是谁,咱们找将军夫人为你做主。”未免太不禁吓了,她才发挥功力的二、三成呢! 梁寒玉说着上前扯住她的手,转身就拉着她走。 “你胡说什么!我才没有做那种事,你少将污水往我身上泼。”她要甩开梁寒玉的手,却怎么也甩不掉,瞪着她的眼神像刀子,一把把往外射。 “这事不能开玩笑,要赶紧找大夫瞧一瞧,我以前看过胎死腹中的尸体,那妇人的肚子有这么高,她就是讳疾忌医才让大人小孩都没了。” 开了几年棺材铺,形形色色的尸体梁寒玉真的看得不少,的确有胎死腹中的产妇,她将产妇的腹部剖开取出成形的男婴,为他梳洗,包上红色绸缎的襁褓,与缝好肚皮的产妇排放在一起,母子俩形同睡着般安详,哭泣的妇人鬼魂才转涕为笑,再三向她致谢。 “啊——我不要听、不要听,你离我远一点……”她太可怕了,说的全不是人话。 “安妹妹说错了,是你走向我,而非我靠近你,你要我离你远一点有点困难,我住在这处蓼花院。”她是乞丐赶庙公,喧宾夺主。 “什么,你住在二表哥的蓼花院?!”安惜兰瞪圆一双杏眸,似有伤心泪在里头滚动。 “我们是未婚夫妻,住得近才能照顾我,我是那纸糊的文弱女子,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连绣个花都扎到手指头,需要他细细呵护。”她边说边使劲,安惜兰手被捏得都疼了。 “你是文弱女子?”她瞪大眼,喉间一口差点涌上血腥味。 “你英勇刚猛的二表哥觉得是就是,确实我的大腿还没他胳臂粗,太弱了,弱到我要努力加餐饭,直到将他扳倒为止!” 梁寒玉笑眯眯的放开了安惜兰,那笑落在安惜兰眼中却充满威胁之意,令她不敢多待一会儿,咬着牙跑了。 *** “妙哉!妙哉!真是个妙人儿,三言两语便将人吓得花容失色,杀人的最高招不在不留痕迹,而是让人羞愤得想撞柱而亡,佩服佩服,奇才奇才,人间奇女子啊!” 安惜兰才走,假山后头,传出男子说话声,一位身着月牙白锦袍的秀逸男子走了出来。 他像只公孔雀一样,衣饰华美夺目,头上戴着白玉小冠,冠上两侧各有四颗血红宝石,中央是猫眼石,垂发而下是两串莹白珍珠。 他身上的锦袍绣着牡丹,一朵一朵大大小小算起来有九朵,明明俗气,却突显出白袍胜雪的飘逸感,翩翩若仙。 那手上银骨金面的折扇绘着花开并蒂莲,一红一绿很是显眼,有暗喻红男绿女之意,意思风流。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笑,很美好,很和气,很欢乐,他眉笑眼也笑,嘴儿弯弯,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尊瘦身成功的笑弥勒。 可是,梁寒玉却觉得有股虚伪感,看似易亲近却是隔了层雾,看得到摸不着,喜感中带着苍凉。 “你是谁,怎么可以进入女眷的后院,快离开,不许靠近。”护主的香草大声一喝。 可是她的喝声起不了作用,花美男越走越近,手中的扇子一摇,跨入梁寒玉主仆所在的八角琉璃亭。 刚走了狼,又来了虎,真背。 “美人儿别叹气,小生可不是来采花,是见着园中繁花盛开,特来一赏。”清风迎面,心旷神怡。 “花在百花园里,这里不给赏。”梁寒玉一挥手让丫头们退开,别螳臂挡车,眼前的桃花眼男看来非善荏。 “原来姑娘也是风雅人,知晓花中之王何处开,牡丹艳冠天下人间绝色非如意坊的画眉姑娘不可。”堪为绝色。 “那就请挪步吧!此处为将军府内宅,不是歌舞升平的花坊,赏美人往莺声燕语处去,自有胭脂香。”这人的眼神很邪,乱不正经,却无一丝恶意,真是古怪。 “非也、非也,赏花讲究的是意境和情趣,有花,有美人,还有一池碧水,人生何其快活,逍遥似神仙……”花美男忽地一闪身,折扇全开,把袭向美颜的小石子拍开,身形优雅而美丽,如花盛开。 “我不是请你来调戏我的未婚妻,把你的猪蹄子收一收,若吓到我的未婚妻,你那只蹄子就该砍了。”这家伙还是那么爱风骚。 玄色绣边衣袍穿在战铁衣身上,显得他更俊挺英武,透着大漠雄鹰般的萧瑟与锐利。 “你的朋友?”梁寒玉侧着头问走到身边的男人。 “不算。”只是有点交情。 “损友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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