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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九


  御用金印,可调动军队及提领国库金银。

  “给了我就是我的,你休想再要回去。”这年头连皇上都是当土匪的,专抢可怜的良民。

  “那是小白给你的,不是我。”他存心抵赖,只要和小白有关的,他都莫名感到不快。

  “小白不就是你,你想不认账。”李樗双手叉腰,准备来个泼妇骂街,不依不饶。

  万般皆下品,唯有银子高。谁敢赖她的银子,就是跟她过不去,她掘地三尺也要刨回来。

  小黑斜眸一睨。“等我把大权拿回来再给你一个更大的,让你抱都抱不动。”

  凤印。

  “真的?”她双眼发亮,真像见钱眼开的守财奴。

  “君无戏言。”

  李樗笑着伸出小指。“打勾勾,谁也别赖谁。”

  “呋!可笑。”神情嫌恶的他没阻止她葱指勾住他小指,深幽若潭的黑瞳微露一丝的愉悦。

  其实他暗暗羡慕小白的天真,能够毫无顾忌的向李樗撒娇,这是他所做不到的,只能压抑着不让小白出来,自个儿才有和李樗独处的机会。

  说穿了,他也喜欢李樗,只是他明白这份喜欢是出自男女之情,他对李樗有种强烈的占有欲,因此他嫉妒能得她所喜爱的小白,他跟自己吃醋呀!

  “什么?!白米百万石,黄金万万两,丝绸、茶叶和牛羊装满百车,还有灵芝、人参、何首乌、川七等药材,否则必率十万铁骑踏破我嘉定关,百万雄兵一举南下,夺我天机江山?”

  入冬了,第一场初雪下在与北夷相邻的赫连山脉,以此为界隔开两个风俗民情不同的国家。

  北方人以面食为主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,民风剽悍,善于骑术,所骑大马不畏寒霜,男女皆高壮有力,是使刀的好手,上山能砍柴,入林能击虎,大掌一使力能扳倒一头公牛,由十几个游牧民族组成北夷部落,人口多达数十万。

  百万雄兵虽是夸大之词,但十万铁骑却不假,草原多马,每匹马强壮又高大,一字排开足以威慑万千兵马,在气势上已让敌方不战而败。

  当年白鹤年勾结北夷,以十座边城换一面神镜,实也有安抚之意,外患休兵,他才有机会谋夺天机皇朝的政权,慢慢站稳根基,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。

  北夷人只懂放牧,不会耕种,把边城的粮食吃光以后,耕地也因未曾种植作物而荒芜,他们又开始挨饿了,想以掠夺的方式填满粮仓,而物产丰饶的天机皇朝便是他们急于马蹄践踏的目标。

  掠夺是北夷人的天性,他们的土地太贫瘠,人民太穷困,冬季长达五个月,春、秋两季又太短,夏季酷热得让人受不了,寸草不生,不抢就无粮可食。

  “王爷,宜和不宜战,我们的将士多年来戍守边疆,早已人疲马乏,无法与强虏打一场硬仗,十之八九是守不住,不如退一步议和,以保存我方实力。”此人为白鹤年的拥护者,在他的示意下主和。

  白鹤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,他只想掌握大权,坐拥天下霸业,将所有人才纳为己用,他要当万人之上的王者,以全呼风唤雨的野心,他认为自己智胜先帝。

  也就是说,他不甘心屈居人下,要让世人知晓他比先帝强,为当世第一人,名垂千古。

  但他对军事全无天分,不懂行军布阵,也看不懂军事图,调兵遣将更是一窍不通,他能掌控的是朝政,但攘夷就力有未逮。

  更何况兵权并不在他手中。

  “众位卿家意下如何?若有安邦良策亦可提出,本王广纳贤言,绝不专断独行,让天机皇朝毁于本王手中。”他面看向殿下众臣,忧心忡忡的脸上微带一丝深沉和冷意。

  面对强敌压境,缺乏忧患意识的众臣根本提不出有力的应对方法,他们都倾向和平落幕,能不打仗就不打,谁愿让自家儿郎到战场送死,未获功名先落个尸首不全。

  “冯大人的提议甚佳,冬雪漫漫行军不易,大军开拔到边境已是冰封天地,冰厚三尺,霜雪堆积,人车难行,光是人走在冰上就举步维艰,此仗要如何开打。”未战已先输一半。

  白鹤年故作忧虑的询问:“华相爷此言亦是本王的不安,千万将士皆是我朝人民、爹娘的心头肉,本王不愿看骨肉离散、白发人送黑发人,不知你有何高见能避免两军交战,共享太平。”

  “和亲,从皇室中选出一名贵女封为公主,以此缔结两国盟约,使其情义长存,互不侵犯。”先把北夷稳住再行定论,熬过冬季,明年春天来临时草木繁盛,牛羊肥壮便无意征战。

  华丞相使的不过就是一个拖字诀。

  他和白鹤年一样在找兵符的下落,当初先帝死时并未交给在场的任何一人,似乎早就另有打算,因此先帝一死,兵符也跟着失踪。

  所以白鹤年迟迟未称帝其实也是有这层顾虑,毕竟痴帝才是正统,他贸然登基只怕担心手握兵权者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讨伐,他努力大半辈子夺来的权力消失在瞬间。

  “可你也晓得皇家血脉向来单薄,先帝只有一子并无帝女,而本王的小郡主年纪尚幼,不得婚配,华相爷此计甚好却难以执行。”可惜清平侯府一门尽灭,不然还能从中挑出一名嫡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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