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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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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居然言而无信,出尔反尔,若再拖上两年,他有把握将忠义侯府据为所有,成为它的新主人。 皇甫青彦心底炽热的怒火熊熊喷燃,烧得他五内俱焚、恨意难挡,可面上仍表现出亲和善良的样子,像是不解皇上为何轻易改变主意,以及侄子为什么要急于一时,迟早是他的位置有什么好着急? 他是忠义侯府的二爷,皇甫漠云的二叔,世人眼中的忠良之后,更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,他完美的扮演如玉公子,教人捉不出一丝瑕疵。 “足够了,我用我的实力证明我足以担起侯府的责任。”他再也不是横行京城的小霸王,他有要守护的人。 想到杜巧乔,皇甫漠云冷硬的心底多了一块柔软,没有她,他回不了京,铁胆丹心为他赌一回,不顾自身安危。 他欠她太多太多了,不是“还”便能两清,为了给她再无威胁的将来,他必须去面对,不管前路多凶险,诸如爹娘的死,他的屡次遇险,此仇不报他没法向自己交代。 “什么实力?”就凭他?未免太自负了。 皇甫漠云冷漠的将一块宫中侍卫腰牌往他面前一丢。“十具大内高手的尸体如何?” “你说什么,十具……”尸体? 皇甫青彦身体微微打颤,既是愤怒,也是惊恐,朝臣与后宫妃嫔有所牵扯,即使朝廷目前大半势力落在司徒宰相手中,皇上还是不能容忍,誓必追査到底,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,他也难脱干系。 “对了二婶,侯府的财物也该归还了,这些年的收入和利息清点清点我好接收。”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吗? “什么财物,哪有收入和利息,要支撑偌大的侯府以及底下人的营生,这其中的开销有多大、打理中馈有多难,你根本不懂,完全入不敷出!”都是他们的,别想她拿出来。 “二婶在开玩笑吗?你和二叔的打扮可完全看不出有一点入、不、敷、出,账簿见真章,这些年的流水开支一条条列清楚,若是作假弄虚,我们京兆府见。 “顺便一提,皇上的圣旨三天后会到,在这之前你们好好想一想要搬到哪儿去住,毕竟这里是忠义侯府,不是二爷府。”皇甫漠云狠厉的反击,不给人留一丝丝余地。 “你要赶我们出府?” 司徒嫣然尖叫出声,怒不可遏,十指几乎要抓上皇甫漠云的脸,美丽的容颜浮起一根根的青筋。 她根本没想过要搬出侯府,也早已把忠义侯府当成囊中之物,这府里的一木一石都是她的,谁敢来抢她就跟谁拼命,皇甫漠云算什么,不过是她和二爷养着玩的狗。 “二婶说错了,侯府本来就是我的,你们不过是借住,如今正主儿回来了,你们不是该挪位?” 他目光如炬的和一言不发的皇甫青彦对视,从对方眼中看见浓浓杀意。 果不其然,二叔还是想杀他,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仍不把他放在眼里,认为他的死活只在股掌之间。 巧乔没说错,病入膏肓就不必救了,自己作死那就死吧! 原本他还想饶二叔一命,毕竟他和爹是双生子,长得一模一样,杀他如弑父,他下不了手,心里纠结难安。 可是他不杀人,别人却要杀他,他该引颈就戮吗? §第十一章 继承爵位 皇甫漠云话说完就回到他原本的住处,昔日人来人往的院落如今不见人打扫,树荫遮蔽了日头,地上厚厚一层枯叶不知堆了多久,一脚落下陷入其中,发出碎裂声。 屋前的老樟树被雷劈了,半是焦黑半是青翠。 推开门,门内的桌椅、多宝槁依旧,但屋里的值钱物品一件不留,洗劫得真干净,连他把玩的铜铸牧人也拿走了。 景色依稀,人事全非。 “世……世子,是你回来了吗?” 敞开的门口站了一位老泪纵横的花甲老人,灰白的头发、佝偻的背,脸上的皱纹刻画着岁月的痕迹。 “章伯,我回来了。”原来还有人等着他。皇甫漠云的眼眶红了,闪动着盈盈泪光。 “真的是世子,真的是世子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老奴……老奴终于盼到你了……”他对得起侯爷了。 皇甫漠云笑着,却也心酸了。“才几年没见,你怎么老这么多?” 章伯是他父亲的亲卫,父亲尚在时他因伤了腿从军中退下来,成了侯府一名管事,专门管府中老爷、少爷的饮食起居、出入车马等,以及侍卫巡逻的调派。 换言之,他可以当半座侯府的主,当年府里的下人没人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,畏之如虎。 曾几何时,那位疠着腿仍走得飞快的男子已白发苍苍,失去往日威风八面的雄姿,只剩下萎靡不振的枯瘦。 “府里下人都在传世子死了,老奴原是不信,可是越传越像真的,老奴没……没法承受呀!”人没了,他还等什么,若非死未见尸心有不甘,否则早追随侯爷于九泉之下。 皇甫漠云一听,心头一阵抽痛。“章伯,找些人把屋里屋外清一清,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修整修整。” “是的世子,老奴立刻去办。”主子一回来,章伯像枯木逢春一般,整个人活了过来。 皇甫青岳夫妇一过世,忠义侯府的实权大多落在皇甫青彦和司徒嫣然手中,两人暗地收买人心、替换下仆,章伯的管事权逐渐被架空,之后就跟一般的老仆没两样被人呼来喊去,干着最低贱的活。 不过皇甫漠云回来了,章伯就像吃了仙丹灵药似的生龙活虎,原本拖着走的痫腿又能跑跳了,走得比谁都快,召集仆人、婢女,谁敢爱理不理当耳边风,他一把追风拐杖打得他们哭爹喊娘,老老实实的干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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