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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望着满墙的世界风景照,唯独一张弹琴的侧影独立挂在墙的正中间,照片下方注明纽约苏活区,里头的人与酒馆内的钢琴师是如此相像,但拍下照片的Kin坚持不透露那人身份,任凭客人百般追问仍一笑置之,说要留给众人一个想像空间。

  不过套句James的话,这叫无聊。明明是眼前人还故弄玄虚,分明吊人胃口不安好心,以为大家都是睁眼瞎子。

  “故事吗?”Narcissue嘴角微微勾起,不带温度的冷眸闪着对海芋主人的怀念。

  “是故事,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,有的正在发生,有的尚未发生。就像墙上的照片,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。

  “那你的故事呢?”Nsarcissus好奇的问。

  Kin眼露神秘的捻熄烟蒂。“我是收集故事的人,所以我也在故事之中。”

  他不明言,淡淡的一笑起身,打算关上最后一盏灯,让明天的故事继续延续。

  “不累吗?

  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故事。”他说每个人,那么他也包括在每个人里面。

  “或许吧!打烊了,该回去休息了。”他仍然没有答案,只留下问号。

  灯灭了,星月稀疏。

  一天又过去了。

  在同时,一则美丽的故事正在上演。

  ***

  “你喝醉了。”

  醉意醺然,仍保持三分清醒的温绿菊戒慎的盯着蓦然出现身侧的男子,脚步轻浮的靠着停放路旁的车子,略显晕眩的扶着额侧。

  她认出他了,那个在酒馆有一面之缘的男子。

  可是她不喜欢他的眼神,像是充满侵略性的野兽朝她逼近,不放弃狩猎的乐趣追捕他看上眼的猎物,等待发动攻击一举成擒。

  而她正是他眼中最诱人的猎物,活色生香不带威胁性,落单一人无同伴救援。

  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自己,她的心里没有害怕只有惆然,斯文如他为何会盯上她为目标,她自认不曾给予任何使人误解的讯息。

  太晚了,她必须赶回山上,感恩和香苗会为她担心,她不能再逗留黑暗中。

  危险,她脑海中发出警讯。

  “用不着防我,我只是善尽骑士之责,准备护送喝醉酒的仙子返回仙境。”初行雁一副牲畜无害的无辜表情企图化解她的防心。

  退了一步,她表示勿再接近。

  “多谢你的好意,我想我还没那么醉。”一说完,她忽然站不稳的偏了身子。

  一只充满力量的手适时扶住她,不肯放手的与她近如贴身。

  “你的想法证实有误,你确实醉了。”

  什么香味?

  像茶叶又像茉莉,还略带橙花香。

  登徒子似的初行雁在她颈边嗅了嗅,始终分辨不出她身上的香味有几种,只知浓得压过酒的酵香,不令人生厌十分耐闻。

  “就算我醉了也知道回家的路,不劳你烦心。”她打算推开他赶末班车上山。

  但是女人的力道终究不如男人,不论她如何推拒总是未能如愿。

  “别执意把我推开,给我个机会认识你。”她的手柔细嫩白,盈握于掌叫人舍不得放开。

  “素不相识何必结丝攀藤,今日过后再无交集。”以后她会有所节制,绝不贪饮过度。

  月渐向西沉,她明白已过午夜时分,就算弟妹们有心为她掩护,只怕逃不过外祖母精明的利眼,回到家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。

  迟归是她对命运小小的控诉吧!她真的不想接下庞大的家业镇日与茶叶为伍,抛弃一心想实现的愿望。

  其实她只想开一间小咖啡屋,卖着自己所做的蛋糕和西点,满足每一张挑剔的口,让他们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充满甜蜜的幸福天地。

  可是她的心愿却被剥夺了,只能守着祖先的基业世代制茶,没有个人的自由。

  想飞有那么难吗?空有双脚却无法走遍千里路,就像在云中嬉戏的风筝,不管飞得多高多远,只要底下的线轻轻一扯,还是得乖乖的回到地面。

  “我叫初行雁,初次飞行的雁鸟,职业是律师,未婚……”他们不会是错身而过的陌路人,他不允许。

  “律师?!”

  温绿菊微讶的一呼,有点怀疑的打量他。

  “不要太过惊讶!我的确是个律师,而且安分守己绝不触犯法律,诚信度媲美国家元首,正直诚恳不做违背良知的坏事,是有抱负有理想的有为青年。”初行雁好笑的拿出身份证以兹证明,表里不一的外貌正是他在法庭上胜诉的武器,令对手疏以防备轻估局势,以为他只是脾气温和的小绵羊。

  “麻烦你不要一直在我耳边说话,我很难受。”宿醉的头痛提早出现,她显现出脆弱的空防。

  一把环住她的初行雁轻松的进驻第一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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