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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这起意外点醒了他一件事,即使她的火样灵魂穿越了前世今生,但是身处的环境和时空不同,造就了不一样的人格发展。

  女海盗沙琳娜是真正的冷血嗜杀,不把律法放在眼里我行我素,大唐天子对她而言不过区区地上主人,她的天下在海上,贵如万民之首也无权管辖她。

  她是自己的主人,海上称霸的王者,过往商船都该臣服于她,因此有了一则传奇。

  而东方沙沙是薄情寡爱、厌恶束缚,不爱有人管束,专钻法律漏洞、挑战公权力,不相信司法的公正,以自己的方法以暴制暴,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说。

  两人的本质一样,迥异的是作法和思想,他不该再将前世的记忆套在今生的她身上,那对东方沙沙而言是不公平的对待。

  沙琳娜有沙琳娜的过去,东方沙沙有东方沙沙的未来,两者不能混淆成一体。

  放开过往是他对琳儿永恒的怀思,今后他的爱只给予活在当下的沙沙,曾有的记忆应该一一抹杀,许多先入为主的旧习都该摒弃。

  记忆是两人共有的,他所要做的是重新填满两人的未来,谱写单无我和东方沙沙共同拥有的记忆。

  独脚戏,该谢幕了。

  “姓单的,把你勾起的嘴角收好,你笑得够久了。”天底下会晕船的人不只是她,没什么好可耻。

  “你可以唤我一声老公或无我,我们不需要分彼此。”实在没办法,一想起她晕船的糗态,笑感神经就特别发达停不下来。

  “你、作、梦——”她眯起燃烧着火苗的紫瞳,像一只弓起背的大猫。

  “我天天都在作梦,而且梦中有你。”他邪笑地靠近她。“要不要听听我春梦的内容?”

  她不自在的一瞪,“你想逃避话题?”

  “嗄?!”什么话题。

  瞧他一脸迷糊的表情,火气一大的东方沙沙顾不得要避开他,火爆十足的抓起他胸前衣物一吼,“你认识十方阎王?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好朋友?”

  “没错。”

  “你想跟他抢老婆?”

  “呃,我和他不分彼此,我们都爱你。”奇怪,他怎么觉得背有点湿意?

  “你不计较和别的男人共同拥有我?”她从不认为他是大方的男人,只要有关她的一切。

  空调坏了吗?感觉越来越热。“你的床上只会有一个男人,我。”

  “喔!十方阎王呢?要摆床底下吗?”他的表现太可疑。

  其他的男人也许不介意共妻,但他对她的占有欲是有目共睹,他不可能允许别人碰她一根寒毛,除非他就是十方阎王。

 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,很快便会发芽生根,顿成紧环脖子的致命毒蔓。

  他呛了一下讪笑道:“别把野男人藏在床底,我会吃醋的。”

  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上船吗?”男人,你继续心虚吧!

  “因为……令弟被绑架?”他回答得如履薄冰,战战兢兢。

  “不。”

  “不?!”他一不小心露出吃惊神色。

  紫眸一射冰刃。“我上船的目的是炸掉他的船,重演铁达尼号的凄美沉沦。”

  “嗄!你带……炸药上船?”等会得叫安全小组搜查一遍。

  太疏忽了,他没料到她刚烈至此,宁死不屈服还拉着两、三千名赌客陪葬,要是她知道姊姊弟弟在船上会不会改变心意?

  “咱们来玩猜谜游戏,看看我会怎么做。”她带着狡黠玩着危险游戏。

  “沙沙,你别忘了令弟也在船上。”她会把炸弹放哪里?

  单无我审视斗室之中可藏物的地方,企图找出蛛丝马迹,他没她那么乖张,疯狂地要炸死所有人。

  “聪明人是不需要辅助工具,在我房间你找不到危险物品。”除了她的手提电脑。

  “你是说不用炸药炸船?”他谨慎地藏好讶异,用新的方向思考她的另一面。

  “烈火玫瑰可不是浪得虚名,东方取巧算是死得其所。”他活该,自个找死。

  单无我眼中有了忧心。“你一向都直呼家人的全名吗?”

  她耸了耸肩,拍拍他肩头的灰尘。“不无情怎能占有一席之地呢?家人对我而言不过是同桌吃饭的人而已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他才要说你对我亦如此冷情吗?一道冒失的人影像急惊风地撞了进来。

  “不好了,不好了,她不见了……”怎么办,他会死得很惨!

  “谁不见了?”

  “就是……”来人忽地消声,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,讪然地看向东方沙沙。

  ***

  懊恼的葛千秋快抓破头皮了,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那么会钻,活像泥鳅精转世,一转眼工夫偷走他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消失无踪。

  他真是看走眼了,以为自已在床上把她治得服服帖帖,原来她是扮猪吃老虎反将他一军,趁他疏于防范之际下手,身体得了满足又一脚踢开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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