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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而且她还夺去她的光彩,以及她相中的男人。

  东方沙沙伸手一拉,轻轻一折戴着钻石手链的手腕。“这就是理由。”

  不讲理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啪啪!

  唇才一掀,蛮横无礼的两巴掌已然落下,震撼了在场的人,一致怔仲着望向吹吹手心的东方佳人,惊讶她的出手无状。

  大概只有单无我看出她眼底的恶意,当她想使坏时是不分场地、不分对象,“刚好”在她心血来潮的一刻,无人能挡。

  只不过他必须说她很狠,每一次都不留情地痛下杀手,他的胃八成凹了一角,痛得他几乎无法大口喘气。

  “记住一件事,我的脾气不好。”一说完,她高傲如女王地走过众人面前,眼角挂着一抹冷淡。

  光荣退场。

  久久之后,才有人敢大声呼吸。

  §第六章

  天哪!请让她安静的死去,头快痛死了。

  只为逞一时之快而招致的后果,严重的影响到她的生理状况,使得头晕目眩的脑袋更加沉重,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劲。

  好胜的个性老是改不过来,有敌意靠近就本能的反击,见不得别人快活地先给下马威。

  她的反射神经永远比思维快一秒,先下手为强是她一贯的强硬作风,在吃人的社会生存就要快人一步,子弹是不长眼睛,周围随时潜伏着危机。

  过惯了吆来喝去的黑帮生活,临场反应是致胜的先决条件,稍一疏忽就万劫不复,因此她的防御心总是强人一等,发制于人好过受制于人。

  可是,一时的任性作为导致她全身无力,要是有人打算加害于她,此时此刻下手最适宜,她会冷静地像条死鱼任人宰割,好求个痛快。

  一个、两个、三个,她看到原先的一盏日光灯分裂成三盏在旋转,粉红色色系的天花板有无数的水精灵跳跃着,嘲笑她的无能为力。

  死于晕船可不可耻?

  天堂的门口肯定撒的是盐巴而非玫瑰花瓣,霉气过重不打扫不成,冲天的妖气震垮拱起于地的五彩花门,只因死不瞑目。

  “叩叩叩!”

  舱门外响起规律的轻叩声,置之不理的东方沙沙闭上眼等死,希望外头的人自动滚离,少来加剧她的头痛。

  都是东方取巧的错。小孩子的责任是让大人开开心心,无后顾之忧的做大事,而非闲着没事让人绑架,弄得人仰马翻。

  那小鬼哪那么容易被绑走,分明是牵着驴子卖红萝卜——出自自愿。

  前烈火帮的帮众为数不少,只要他高声一呼还愁没人出手拉他一把?她不信以他的智慧会傻得当肉票,他比外表狡猾多了。

  哼!他最好身上多几道伤疤,不然她会亲手替他烙上,像牛、羊、猪一样打上记号,看谁敢偷牵她家的小鬼。

  揍扁他,踹死他,直接抽筋拉骨助其成长,拔光他身上的毛,看他下回敢不敢随便被人绑架。

  头好痛,她快死了。

  觉得四肢开始分解的东方沙沙在心里撕扯东方取巧的骨肉。

  而独自在船舱底育乐室玩耍的小男孩莫名地打了个冷颤,眼神微惧的看看四方,不知道这艘游轮有没有死过人,一阵阴风惨惨。

  搓一搓手臂,小男孩分了心,拿起游戏机玩着魔术方块,什么鬼呀魅的全抛向脑后。

  小孩子嘛!就要快快乐乐的玩,其他的事不用他管。

  “沙沙,开门,我晓得你在舱房内。”

  又是他,怎么像连体婴老黏在身后,他不累吗?

  “东方沙沙,你给我开门,别让我自己破门而入,否则你有得皮痛。”

  去!嫌她痛得不够艺术吗?还来插盆花,难不成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,那挂两只水球在胸前的大奶妈意愿分明,良宵虚度岂不辜负人家的美意。

  舱门看来挺厚的,他要撞得破才奇怪,海上不好叫救护车,前胸后背插着门板也满有趣,说不定他会因此上了社会版头条。

  此人死于撞门之故。

  “沙沙,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,把门打开我好叫船医看看。”门外男人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急躁。

  看什么看,没看过人晕船吗?

  明知道她不舒服还要她开门,根本是故意刁难,她死也不丢这个脸,大家耗到船靠岸吧!

  “丫头,你别使性子,有病就该医,拖久了对病情不利,你不想一辈子以医院为家吧?”

  你才有病,我好得很。脸色发白的东方沙沙没力气回话,静静地躺在床上看“三”个影儿聚成两盏日光灯,摇晃得没那么厉害。

  回光返照吧!离死不远的人享有片刻的安详,真想就此沉睡。

  门外的声音不曾停过,由一开始的不疾不徐,慢慢地加重声量,然后是砰砰的猛敲门声和低沉的吼声隐隐传入她耳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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