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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“为什么是我?”不服气的兰庭之小小的发出不平声,抗议他们草菅人命。

  周开勋笑着往他肩上一搭。“需要投票表决吗?民主社会要用民主方式。”

  他的话才—说完,这边—只手微毕,那边高举—只手,举手活动如时尚运动,如雨后春笋般一根根的冒出,获得压倒性的胜利。

  在十几只大男孩的宽掌之中,还有只怯生生的小手往上举,努力的占了空位,发表个人意见。

  “不会吧!小甜心,你居然狠得下心推我去送死。”心痛呀!他平时为人很不错的,广结善缘,怎么每个人都想踩他一脚,包括他最信任的小白兔。

  “我叫田欣,不是小甜心或小甜甜,你的口才比我们好,又比我们更会逢迎拍马,遇水搭桥,派你去最适当了。”田欣说得最中肯,一点也不偏袒,可是声量有些虚,不太有力。

  听得快吐血的兰庭之眼白一翻,很想装死。“喂!口才好不代表我不怕死,你们还记得我左颊上这块疤是怎么来的吧!”

 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他一元硬币大小的旧疤,忍俊不已的低笑。

  那是一年前被花盆砸中的,只因他把马腿拍在马屁上,惹得娇音莺语的学姊不悦,随手拿起身侧的物件往前一丢。

  怎么说都是前任射击社社长,又曾任女子垒球队长两年,投射能力奇准无比,号称法律系第一风流才子的他因此破相,留下永难抹灭的印记。

  “反正都不会痛了,你还在意什么?我们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,你忍心让我们失望吗?”小武将手臂举到他鼻前,让他瞧瞧什么叫结实的臂肌。

  恐吓、威胁呀!居然用暴力迫使屈服。“种田的,你要不要试试头破一个洞的感觉,保证你会非常‘痛’快。”

  “小兰子,你是说你不去是吧!”引起众怒的后果可是很严重。

  头皮发麻的兰庭之顿感杀气很重,直冲着他而来。“各位、各位,冷静一点,你看咱们的美女老大现在适合沟通吗?”

  不是他找借口敷衍好脱身,而是他说的全是事实,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现在的气氛有多诡谲,比南亚大海啸一口气死那么多人还要惊悚。

  唉!

  幽幽的叹息声第十次响起,托腮叹气的娇艳女子正在发呆,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飘过的浮云,连指甲上的水钻掉了也无一丝反应。

  发呆耶!

  多么叫人难以置信的画面,以捞钱、花钱为人生目标的钻石女郎居然也有失神的一天,任凭身边的电话响个不停也无动于衷。

  送上门的生意等于财源呐!她竟瞧都不瞧上一眼,兀自木人化,仿佛她已参透禅意人定成佛,不再理会人世间的庸庸碌碌。

  多可怕的反常现象呀!突起的安静根本不像千里葬仪社的风格,失去恐怖笑声的办公室死寂如枉死城,静得叫人好不习惯。

  他们都已经被虐待成性了,一日没听见召唤的使唤声,还真是浑身不舒服,好像唯一的乐趣被剥夺,失去人生意义。

  “你们听,又在叹息了,这时候去打扰她,你们想,她听得进去吗?”太困难了吧。

  大家看了一眼,同时唉了一声,发出浓浓的叹息声。

  “你们几个到底在干什么,搞多角恋吗?”古铜色的手臂往前一捞,捞出唯一不同性别的小女生。

  难得见到这几个平常互看不对眼的家伙“和睦相处”,还能不大打出手的挤成一堆,简直蔚为奇景。

  “季先生。”

  “表哥。”

  几只小兔崽子像小鬼见到门神般微微一缩,不太自然的分散开来,各据一角的佯装忙碌,接电话的接电话,打电脑的打电脑,还有人把椅子往上翻,瞧瞧椅脚有没有歪了。

  反正一下子每个都变得很“害羞”,不敢直视季弘儒的眼,怕他看出他们偷懒不做事,只会嗑牙吹冷气,浪费资源。

  “你们谁来告诉我,外面那些花篮、花圈是怎么回事?”一字排开,相当壮观。

  一群年轻小伙子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不作声的保持缄默,像上了拉链一样,一个个看向地上的灰尘,装聋作哑。

  “小兰子,你说。”他不信问不出所以然。

  为什么又是他?!他的人缘有差到人人唾弃吗?“季表哥、季哥哥、季先生,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我?”

  他才活了二十二年,不想太短命。

  “你可以不说。”季弘儒和煦的笑道。

  “真的?”咦!不太踏实,似乎有暗箭。

  果不其然。

  “你想,脑袋瓜子和砖头何者的材质较硬?”二选一,他有优先选择权。

  兰庭之的眼皮抽动了几下,呵呵干笑。“我早就要说了,你不要催嘛!”

  “嗯哼!”他时间很多,稍等一会无妨。

  呜!他的命好坎坷,饱受摧残。“是大雅街春风葬仪社送来的。”

  “挑衅?”商场上的竞争不难理解,可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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