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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为何他的奴性如此坚强呢?接过她第N套今夏最新款名牌服饰,他的疑虑仍未获得解答。

  “呼,热死了。”坐在榕树下的人行道长椅上,张阿喜不耐的以手当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掮凉。“那个谁,去买冰淇淋,香草口味的。”热呀!

  夏侯淳利眸一眯,大有杀人灭口的冲动。“学妹该不会是在使唤我吧?”拿出金算盘快速的拨动,这个下午算起来她已挥霍了近百万,既然把他当个小跟班,那的薪水也该顺便结清才对?

  堂堂金使者可不是随便人都请得动的大佛,去掉伴游的零头当作相识一场的折扣,收她七百万应该很够意思了。

  张阿喜涂上浅绿色眼影的美眸懒懒一瞥,爱理不理的回道:“学长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低下呢?不过为女王服务是你的荣幸,记得快去快回,融化了别怪我把冰淇淋抹到你脸上当面膜。”当个活体捕蝇板也不错。

  拿她没辙的夏侯淳全然未发现自己的纵容即是宠溺的表征,只是叹息一声后便认命的走向不远处的百货公司。

  半晌,当他重新回到长椅前时,只见那个不容许外表出现一丝不完美的女人,竟稀奇的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鬼,轻声细语的诱哄着。

  “小泰最棒了,跌倒都不会哭,还会自己站起来,姊姊决定送你一个礼物。”无视于自己身上昂贵的衣服染上尘上,张阿喜像换了个人般赞美怀中鼻头红通通的小人儿。

  脸上犹带泪痕的小男童闻言,勉强止住抽噎,哭过的眼睛晶亮得恍若黑钻,怯生生的问:“什么礼物?”

  “就是那个叔叔手上拿的冰淇淋!”头一抬,正巧看见夏侯淳耐人寻味的探索眼神,她索性指着他说。

  “耶!小泰想吃!”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男童,开心的以混着血污和灰尘的小手揪起张阿喜的一缯头发叫道。

  而她竟然没有因为他的触碰而眺离,只是拿出价值不菲的粉蓝色手帕,细心的为男童擦去脸上及手上的灰尘,才笑盈盈的说:“好了,现在可以请叔叔把冰淇淋给你啦。”将他抱下膝盖,拍了拍小孩包着尿布的小屁股,她好整以暇的看夏侯淳小心翼翼的将冰淇淋递给面露喜色的小男孩。

  “好了,小泰赶快回去找妈妈吧,小心别又再跌倒喽!”看着渐渐走远的矮小身影,张阿喜才收回目光,脸上也回复一副唯我独尊的神情。

  “呼,好累啊,回家好了。”她起身往停车的方向走去。

  “不吃冰淇淋了?”

  斜睨了他一眼,她答得嫌恶。“谁要吃那种甜腻的东西,就知道你想看我重回小飞象时期,没良心!”说完还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夏侯淳俊逸的脸庞。

  像是惊讶她从未示人的另一面,夏侯淳一时间竟忘了阻止她放肆的举动。

 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往停车场,途中张阿喜突然又说想赚大钱,于是出手阔绰的买光一位盲胞摊位上所有的彩券,但下一秒又全都放进不远处一个行乞孩童的碗里,问她为什么,她也只是一脸要他别傻了的回答,“我的手可不是生来做刮彩券这种苦差事的。”

  这种前后不一的说法,却让夏侯淳逐渐看清这个疯癫学妹,她尽管可恶,但私下却有比谁都细腻体贴的一面。

  “学长?学长?大白天的发什么花痴?”望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发愣的男人,张阿喜不耐烦的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。

  吓!不会吧?自己又被她的美人计给迷惑了?回过神的夏侯淳懊恼的低咒一声,发动车子后立即急驶而去,一路上不停劝告自己别被披着人皮的自恋狐狸给骗了,方才只是假象,一切都是幻觉,无一可信。

  直到张阿喜下车呼唤着小狼狗们前来搬完她一下午的战利品后,心里有鬼的夏侯淳便马上踩足油门扬长而去,生怕自己更往深渊踏进。

  殊不知自己已如同受困的孙猴子,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。

  “华姨,华姨,听说淳哥哥回来了是不是?他有没有来找你?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?有没有女朋友?会不会回来住?你说你说,快点告诉我,我好想知道喔!”

  清灵如一只小灵雀的夏侯清雪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,飞扬俏丽的削薄短发因奔跑而汗湿,微贴着细致白皙的嫩颊。

  她的鹅蛋小脸红扑扑的,像偷匀了晚霞颜色,白里透红十分有朝气,水嫩水嫩的彷佛现采现做的草莓布丁,QQ滑滑的,好不生动。

  夏侯贯日一共娶了三个老婆,个个如花似玉,娇艳动人,即使岁月残酷的夺走她们的正盛芳华,但风韵犹存的可见当年风华。

  但是最得宠的小女儿夏侯清雪却非三位夫人亲生子,而是夏侯贯日和一位旅日华侨所生的子女,其母因夏侯贯日已有三位妻子而不愿委屈自己,故将女儿丢下移居他国,在她三个月大左右就不曾再出现过。

  因此她和无子在身边的二夫人秦翠华走得特别近,有时还会撒娇的昵称妈咪,两人情同母女。

  “瞧瞧你,跑得满头大汗的,也不晓得擦一擦,万一着凉怎么办?”真是的,都十九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。

  秦翠华一脸慈爱的拎起手绢替她拭去额上汗珠,笑意温和的脸上布满宠爱。

  “人家急嘛!你快点告诉我,我好想早点知道淳哥哥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跟我想他一样想妈咪。”她不要再被叫慢半拍小妞,凡事都比别人慢一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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