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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他会去跟雅子说清楚,以世俗道德角度看,他做错了,心和身体皆背叛女友的出了轨,他不会去逃逸责任,该有的责罚他都愿意承受,但婚姻是得建立在爱之上,他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,那才叫伤害她。

  “怎么,吓住了?”瞧他一脸凝重,好像人生旅程已走到尽头。

  他挑起眼,看着她柔美的侧面。“你实在不该勾引我。”虽然他被勾引得毫不后悔。

  “喔!又要恢复道德家的嘴脸吗?”她一扬发,以指代梳直刷而下。

  “你让我上瘾了。”他是吸毒者,被她这朵毒花吸引了。

  唐冰喻梳发的手微顿了一下,她转过身不再有笑意。“游戏终归是游戏,别认真。”

  她没想过和他长久,两人间只是她一时的恶性难抑,想征服他而已,他不是她的未来。

  什么锅配什么盖她还会不清楚吗?打小她就是个反骨的孩子,从不把大人的话听进耳里,人家要她往东走,她偏要向西行,不听话是她唯一的教条。

 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,父母宠爱她,纵容她小小的胡作非为,不管她做了什么事,他们总是慈爱的包容她,说她还小未加以责罚,在她做错事时敞开双臂拥抱她。

  他们过世后,兄长怜她无母又无父,只能和他相依为命,他对她的爱护更胜于父母,只要她开口,他一定想尽办法满足她,即使她将人砍成重伤,他再忧心也会笑笑的告诉她家里的大门永远为她而敞开。

  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,他们用无奈又疼入心坎的语气说道。

  “你很怕认真?”他问。

  唐冰喻既不点头,也不摇头地咬他嘴唇。“迷途知返呀!可怜羔羊,想想你的女朋友。”

  “我不记得她的模样了。”他坦白地说着,模糊的影像渐渐远去。

  “嗟!说谎。”男人的嘴是涂上了蜜,信不得。

  “我说的是真的,一定是你用邪恶的妖术抹去我的记忆。”让他只记着她。

  “呵呵……石头开花,真是奇景呀!我不晓得你也有幽默感耶!”看来她的确邪恶得很,把道德先生变成花花公子了。

  她想起身穿衣,一道拉力由背后传来,她跌进翻开的被子里,被只粗壮大腿压住下半身,上身贴着赤裸的温胸。

  一瞬间,她感觉一股热流冲向面颊,粉腮泛桃色地不敢直视那双炯亮大眼。

  “如果我爱上你——”

  范丹提的“你”刚落下,纤细的长指一捂。

  “没有如果,我们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,也不可能为对方改变,今天过后就说再见,谁也别留谁。”人的牵绊一多,脚步就会变得沉重。

  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,她是真把游戏当游戏看,他太容易认真了,而她不会是他想要的,他们是南极和北极,虽有这三天的牵扯,但终究只能遥遥相望,永远也兜不在一块。

  “你怎能肯定改变不了?”若有心,没有什么做不到,爱是最大的力量。

  她笑不出来,冷冷地瞪他。“别说傻话了,范先生,你见过没有斑纹的花豹吗?”

  豹身的花纹一辈子也除不掉,那是它们专属的记号。

  “很了不起,喻,这是你第一次没喊错我的姓氏。”范丹提轻笑地呵了她一下,双手在她娇躯上游移。

  他很无赖地不让她离开,像是傻了三十二年的呆子忽然开窍,紧抿的薄唇不时上扬,对着她又啃又咬,吮吸出一朵朵粉红色小花。

  他简直和昔日判若两人,不仅满脸笑意,还十分贪婪地汲取她的体温,一遍又一遍以身体熨烫她,让两人一起燃烧体热,不让热度冷却成灰。

  若是让熟稔的人瞧见他此刻慵懒的性感样,绝对不敢相信他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威严的理事长,大惊失色地认为他中邪了,被妖魔附身。

  这也是唐冰喻的隐忧,她发现自己的心和他靠得太近了,若不及早和他划清界线,一个不小心她恐将反遭俘虏,成了爱情的奴隶。

  他真的很诱人,散发成熟男人的阳刚味和魅力,饱含欲望的双眸深邃幽黑,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漩涡,几乎要将人吸入眸子里,饶是狂肆的她也差点掉进去。

  “请叫我唐律师或是唐小姐,别喊得太亲密,我们不熟。”她怎么有种拿绳绑住双脚的感觉呢?

  范丹提闻言放声大笑,笑得胸腔一起一落的震动。“我们的确是不熟,只是你能否告诉我,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吋肌肤我没吻过?”

  他们在一起足足超过七十二小时,从意乱情迷的那一夜起,他们下床的次数屈指可数,绝大部分时间都赖在这张床上,疯狂的翻滚,疯狂的需索,连大门都没踏出一步。

  世上无一见钟情,他一直这么认为,直到两人肉体结合,他以为无味如水的情感为之苏醒,扑向她张开的巨网,他终于了解到何谓情钟一人。

  他心动了,却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爱,本质上他还是老古板一个,认为爱情是认真而神圣的事。

  他也不会说出那句“我爱你”,除了尚不能确定这心动的感觉能否持续到永久外,还因她肯给他的只有身体,没有心,她不是他能捕捉的蝴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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