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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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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娘子,瞧你多了个酒糟鼻,为夫是来讨你欢心,不是见你哭得没力气。” 步伐略显不稳的白震天取下辛秋橙重得要命的凤冠,笨拙的体贴动作有些迟缓,欲将她的细发撩到耳后的手刷地一偏,整个精心盘转的发髻倏地滑落,散成绝媚的慵懒美景。 他醉得更厉害了。 脱俗的仙子人间游,嫁予他为妻不披羽衣,不羡天上嫦娥。 美呀!他的爱妻。 “震天,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”以为干了的泪又再度滑下。 是喜悦。 “不许哭,你的泪是我的私藏,我要将它封在十尺冷窖里冰冻,不许它垂挂在你的雪颜上。”轻轻一吻,是充满怜惜。 等待了多日,她终于成为他所拥有的珍宝。 辛秋橙泪中犹含绝美笑靥,“霸气的傻子,叫我如何不爱你。” 她的心结彻底的解除了。 失散多年的家人不是因为不爱她而遗弃她,而是太爱她的缘故。 抚着爹娘生茧的双手,那一层层的厚皮刺痛了她的心,为了能让她过好日子,他们牺牲了对女儿的想念,甘于十年不出现地默默守着她。 大哥不过大她十岁已满脸风霜,活像她的另一个爹亲,可见他的生活多么困苦,磨光了他的凌霄壮志。 已为人妇的胞姊同样不好过,夫死子幼还得奉养公婆姑叔,原本的清丽容貌枯瘦无光,十指无一处是完整,尽是新疤旧痕,叫人惨不忍睹。 而姊儿正是双十年华呀! 回想起来是她太幼稚了,不懂得家人对她用心的呵护,一心巴望着她能在八王爷府锦衣玉食,遂忍痛地割舍骨肉、手足之情,即使身为丫鬟也好过劳碌的荷锄下田,与天争食。 她有今日的幸福全是他们的赐予,无私的留下她。 最该感谢的是她的夫君,不辞辛劳地远赴渭州接回一家老小,让她的新婚日不留遗憾,得享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。 “爱你、爱你,我怎能不爱你。”欢欣的泪布满辛秋橙的玉颊。 白震天捧起她的粉脸用衣袖拭净她哭花的妆,还以原本细嫩的肌色,无限宽容地抹去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,充满爱意的黑眸说着深情。 “我的好秋儿,我对你的爱深海包容不了,云天难以丈量,刻在这里。”他握起她的手覆盖在胸前。 她感动地抽抽鼻息,“放我心于君心,你生我生,你死我相随,永不放手。” 紧握住他温厚的大掌,难以言喻的深爱至情涨满小小的心窝,藉以交握的手心传达意念,她是深深爱恋着他。 “不要放手,我将你的心收进我的心,从此相融成一心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好爱她,上苍的巧姻缘。 她微笑地吻着他的粗指,“谢谢你为我的家人所做的安排。” “你的爹娘也就是我的爹娘,你的兄姊亦是我的手足,咱们已不分彼此,何来言谢。”只要她快乐。 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填不平的空洞,偶尔欢笑时会浮上一丝失落,在他的呵宠下仍有阴影存在,保留着一分退路。 他要得到全部的她,而不是缺了一角的圆。 透过多方查访及八王爷的协助,他在近边境的小城寻到以织耕为生的前征战元帅的后人,并以隆重大礼迎来京城,给予华宅美服及营生的店铺。 起先他们不愿接受,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辛家的小女儿出阁,了却一番心事。 经他再三劝说和小施诡计,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往进新宅,并以承租方式经营酒楼,收入必挪出一半还本予他才肯承其恩惠。 说来是他讨了便宜,不但娇妻释怀还得到好人手,他才是真正的大赢家。 “震天,我爱你。” “我也爱你,秋儿娘子。” 花月良宵,两情正浓。 酒气催发下的白震天情欲勃发,轻轻地将爱妻放平,眸中火焰如炽地凑上前吻。 蓦地,脸色倏白的辛秋橙推开他奔向盆孟,大吐特吐的呕出一肚子酸液。 “秋儿,你怎么了?”他脸色跟着发白,担心是先前白绿蝶中毒的事件重演。 “不要靠近我。”她低喊了一声,扶着盆架继续吐出残秽。 他受伤地停在原地不动,难过的眼瞳仍有浓厚的关怀,“秋儿……” 她将所有的秽物吐尽后,一手捂着喉咙口羞睨着他。“要收成了。” “收成?!”什么意思? “春末播种秋收成,你那么努力耕耘,没丰收个一季怎成。”她轻笑地望向小腹。 “播……播种……”他突地明白,一脸错愕。 “你不喜欢当爹?”瞧他的表情似乎无半丝喜悦。 白震天当场脸一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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