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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不甘的情绪衍生的一股妒意腐蚀了良心,她心中好恨。

  可是恨又如何,她无能为力争回一份无望的爱,只能任其远扬,飘向天之涯、海之角。

  凄凉无语。

  她的……悲哀。

  “好狠心,你在报复是不是?”

  等人走远了,现出赖皮表情的白震天这才无所顾忌地揉揉腰,她的手劲不是虚软无力,而是扎扎实实的卯足了气力一拧。

  不用翻衣一瞧,光凭想像就可以得知那块瘀青的面积,肯定整片后腰全是她的杰作。

  女人的心是春天的风雨,时而晴来时而阴,突而西边下雨淋坏庄稼,忽而打雷刮风,吓得一窝小猪不吃奶,挨着墙角直发抖。

  表明态度她发火,暧昧不明干吃醋,为了爱她得多体谅,女人天生就是一身酸水,偶尔发发味道不为过。

  至少她没考虑整缸泼。

  “你伤了一个爱你的人不觉惭愧还沾沾自喜,你真是个恶徒。”她冷静的说道。

  就事论事不偏袒。

  他狡猾的反问:“你的不信任伤了爱你的我,你不该愧疚吗?”

  “要我道歉还是回房忏悔?”她没有反驳,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。

  “唉!你喔!注定要来消磨我的狂性,说句好听话来哄哄我不成吗?”他佯装痛心地摇摇头。

  “蛇口佛心,佛口蛇心,你喜欢哪一种?”她微微勾唇一笑。

  不可否认,他的果决是讨好了她善疑的心,纤柔文静的娴娜美人都能不动心地口出恶语,她还能无动于衷地给他脸色瞧吗?

  一天天的相处,日久总会有了软心,开始相信他付出的真情意。

  心一软,所有的坚持就慢慢疲惫,终于靠在他等候已久的胸膛,懒得不想再去思考,安安静静地当个受宠护的小女人。

  赌场的事她大部分已交给赌技智囊团去发落,无事一身轻得叫人想偷闲,让过往净空,好好去爱一个人。

  白震夭轻啄她的小甜唇。“只要由你的小口说出,我都爱听。”

  “白大堡主,你很好伺候哦!不挑剔。”她弯起眉儿,一抚他的鬓发。

  “要不要把婚礼提前,让宽厚的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君?!”他不要她受人非议。

  两情正浓时不免有些肌肤相亲,以他勤劳“播种”的情形来说,她可能等不到八月就身怀六甲,挺个大肚子拜堂成亲。

  他是不在意流言,就怕她脸皮薄延迟迎娶的日子,又得一等再等才能拥有实质的她。

  “豺狼自称是老实的水牛,你说我会不会以身相试?”他要是宽厚,天下无作恶犯科之徒。

  他邪笑地一咬她粉嫩的玉耳。“早吃下肚子了,你还在怀疑什么。”

  她的身和心只能属于他,没有二话。

  “老是咬了我一身见不得人的痕迹,你很得意哦?”她娇嗔地埋怨着。

  “我爱你嘛!会疼吗?”他怜惜地轻触她颈侧的一处瘀紫。

  她一赧地盖住欢愉后的“证据”。“还好,抹了凉膏就消褪了许多。”

  “秋儿,你后不后悔跟了我?”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过于激烈了些。

  “后悔也来不及,你那么跋扈又不讲理,简直像山寨主。”她眼底带着笑意地揶揄。

  “是的,我的压寨夫人,我们接下来要行抢哪户人家,好给你买胭脂水粉取悦我。”为了她,他甘做土匪头。

  “少往脸上贴金,除了八王爷府能榨出些油水外,我可是无娘家好凭靠的小丫鬟。”她自嘲的说道。

  家早已不知散落何方,唯一较亲近的只有八王爷和诸位自幼相伴的姊妹。

  以前会觉得遭遗弃,现在想来实在幼稚,若不是八王爷仁慈,说不定她此刻的情形更加悲惨,无米无粮四处行乞,目不识丁的沦为村野愚妇,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。

  更甚之被卖入青楼为妓,过着暗无天日的送往迎来,不识情爱的可贵。

  人要珍惜眼前的福分,她是聪明人,不该错放可能的幸福,人生就像一场赌局,她必须放大胆的下注,才有全赢的机会。

  胆怯的人是没资格获得祝福。

  “瞧你说得委屈,光是一个八王爷就够我抄家灭族了,我哪敢得罪‘息事’丫鬟。”他只会更加的宠爱。

  不是畏惧权势,而是心之使然,想给予她世间最美好的一切,不惜代价。

  “仗势欺人的事我做不来,不然三小姐不会一天到晚大祸小祸不断。”她倒是怀念起那种日夜奔波的生活。

  虽累,却很有成就感。

  “谁叫你精明能干,一出头就平事息灾,宠坏了赵缨。”他嫉妒那个女赌鬼早他拥有秋儿十年。

  蓦地一笑的辛秋橙环搂着他的手臂,“没想到三小姐会和古珩凑成一对,真是出人意料。”

  她以为小姐的家世至少要匹配王侯将相,不然也会是文人雅士,结果居然是始料未及的青楼常客,简直让人啼笑皆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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