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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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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里靳来自法国乡间一个种植葡萄的小镇,是酿酒厂老板的儿子,跟杨天苒同年,是个交换学生,来台湾学习中文已有一年,和她一样是大一学生。 只不过他们不是在学校认识的,而是在一场舞台秀上互相搭档演出,彼此看对眼擦出火花才进而交往,后来才知道两人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。 因为几乎天天有见面的机会,两人越走越近无所不谈,感情突飞猛进如坐太空梭,一飞冲天回不了头,如胶似漆地常见他们手牵手漫步杜鹃花城。 一个醉心于东方女孩的沉静美,虽然杨天苒活泼得过了头:一个喜欢法国人的浪漫多情、温馨体贴,因此这一东一西的男孩、女孩有了恋爱的感觉,并把对方看得很重要。 “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呀,怎么一直有叩叩声在身后跟着。”杨天苒又下意识地往后头看,心里很不安。 克里斯转过身走了两步,四下查看一番。“没人呀,你会不会是睡眠不足产生幻觉?” 她今天工作了一整天都没休息,八成是太累了才会这样。 “也许吧!”肩一耸,杨天苒接受男友的说法。 为了这次的平面广告,她特地起亍个大早,还向学校请了两堂课的假,一下子山里、一下子海边拍个不停,光是坐车她就晕得想吐。 幸好克里斯一听见她晕车赶紧跷课来陪她,还带来晕车药和凉茶让她好过些,她才能顺利的拍完将近一百套的服饰特辑。 杨天苒挽着男友的手臂继续往前走,故意笑得很大声好忽视可能响起的足音,头颅靠在克里斯肩上十分亲密,边走边聊一天的趣事。 但是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怪声出现的时候,似有若无的叩叩声又再度扬起,听似很远又像很近的尾随其后,始终维持一段让人看不见的距离。 这次连克里斯都听见了,略感讶异地吲头张望,想瞧瞧是谁这么无聊爱捉弄人,不现身也不走离地老跟着。 可是情形还是一样,除了树影摇动之外什么也没有,叩叩的足音在他们停下脚步后随即消失了,像从来不曾存在过。 为了证明是否有人在身后跟踪,两人刻意在小巷里绕来绕去,时停时走注意后头的高跟鞋有没有跟上来,甚至还跑起来有意让无聊人士追不上。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绕、怎么跑,声音依然在他们走动时响起,人一停又无声无息,诡异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。 “咦!克里斯,你要去哪里?”别放她一个人在这里,她会怕。 克里斯看出她眼底的惧意,牵起她的手握紧。“我们走回去看看,看谁在搞鬼。” “走……走回去……”天呀,他胆子是真金做的吗?“不要啦,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了。” “但是对方若对你怀有恶意心存不傀,我又不能每次陪你回家,你会很危险的。”他把轨念成傀,而且还自作聪明地卷了个长音,表示他中文学习能力很强。 想笑但笑不出来的杨天苒只是偎紧他。“不要紧,你别冒险,我们一鼓作气的跑回去,叫我准姊夫出来捉人。” 不然就太浪费现成的可利用资源。 “一个鼓可以吹气?”好奇怪喔,不是气球才能吹气吗? “喔!拜托,现在不是每日一词时间,有空再解释给你听,我们赶快走啦!”她苦笑地扯扯他的手,催促他走出幽暗的巷道。 “可是你姊姊不是没有男朋友,怎么会有准姊夫?”什么时候冒出来的? “你真的很啰嗦耶,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,他坐飞机飞过来的。”她随口一说敷衍他。 没想到克里斯当真的一问:“坐飞机呀!那他是哪一国人?美国人还是日本人?或者我的同胞?”不知道语言能不能通,他不会阿里阿多的日本语。 “你……哦,我的天呀!”对牛弹琴。“不,他是台湾警察,。上生上长的黄种人,没有红黑花白。” “红黑花白?”那是什么意思? “就是……”混种。 “请问……” 一道近乎金属刮过的粗哑声忽从背后传来,两人背脊一冷的回头看,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暗巷,以及野狗翻动着垃圾桶。 惊栗感蓦然由心底升起,不需太多赘言,两人心灵相通的拔腿就跑,不管叩叩声有没有跟在后头,他们使劲地往前冲,不肯多作停留。 一道修长的身影不解的撩着发,脚跟轻叩落地继续往他们消失的方向定去。 砰地一声! 急促关上门的重重声响震动了一屋子水晶制品,稍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平静,像是微风仙子来过一遭又定了,带来恼人的春意。 但随即的脚步声又惊慌得让人无法忽视,伴随着大口的喘气声不断响起,砰地开冰箱取水,又砰地大力关上,咕噜咕噜的喝冰水压惊。 照理说在发生以上的声响后,家里的“大人”应该会出面关心,问问是怎么一回事,顺便把烦恼的事一并解决,免得事情越拖越糟糕。 可是一屋子的安静彷佛无人居住,除了小俩口尚未平缓的喘声外,连一丝交谈声也没有,直到…… “姊、姊,我们被跟踪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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