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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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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姊,你想害死我呀!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不能挂在嘴上,要是被监视器扫到我准会没命的。”傅青萝指指前前后后共十八台针孔摄影机,表情非常惶恐。 “可是……”好奇心人皆有之,只闻风声不见其人,搔得她心口发痒。 “傅青萝,你的事做完了吗?还有时间闲嗑牙!” 不悦的男声打断两人的交谈,口气稍冷得像看不惯她的“游手好闲”,想把她拖进来海扁一顿再说。 “哎呀!红姊,不多聊了,我们课长要找人剥皮了,我得先去做拉皮手术。”把皮绷紧些。 傅青萝扬手一挥算是表达抱歉,然后做了个害怕的鬼脸抚着额头,一副准备送死的模样,要大家别为她的“死”伤心。 门一推,进入将近百坪的总务课,她笑脸一收倏地变得冷肃,门板阖上隔开两个世界,清如湖水的眸子顿时如大海暗藏深沟的合黑。 那是来自幽冥的颜色,深不可测又带着死亡阴影,她嫩白的十指往桌上一搁,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专注看向她,屏气以待。 “听说最近有条子在探我们的底,查清楚是哪一号人物了吗?”知己知彼才能掌握其弱点,出奇制胜。 “不是探我们的底,而是针对‘蝴蝶’有计划地进行试探,对方好像是从台北来的高级警官。”他们只是小虾米,人家还放不在眼里。 “好像?!”这个答案不怎么令人满意。 “别用鄙视的眼神看我,你才是那个拥有内线资料的人,这些天陪着他东查西查的可是令弟。”他们得到的都只是二手资料。 “我有好几天没碰到他了,港口有货进来,我以加班为由忙到凌晨三点才回家。”而他那时已睡了,套不出口风。 傅青萝此时的神情有如一只高傲的大黑蝶,以锋利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男男女女,不若先前的嘻嘻哈哈。 “那你就错过了一场好戏,这次来的人据说是警界有名的四枭之一,专为捕蝶而来。”这么看重那只蝶,他们真是与有荣焉。 “啧!怎么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,你那么希望‘蝴蝶’被捉吗?”另一道取笑的女音故意闹场,戏外加戏奸取悦自己。 “丁加恩,你跟我有仇呀!干么扯我后腿?”他的确是有小小的看笑话心态,想看这只“蝴蝶”如何逃出枭爪。 “近日是无仇,但就是有些隙怨,我对你是越看越不顺眼,想削你几根头发当摆饰。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就拿他练刀法。 身材高姚的丁加恩留了一头短发,五官立体有点混血儿血统,但不知道是混哪里的,因为她母亲年轻时是酒家女,专做美国大兵的生意,所以她的眼珠子偏绿,不像东方人的深褐。 不过她倒没遗传到美国女人的大胸,三十二A的平胸叫人看了叹气,若不是她长了几分姿色,有着女人家的轮廓,否则猛一瞧她脖子以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。 她和罗百里、汪恩婕、徐梦生等人都是总务课的职员,平时的工作就是混水摸鱼、插科打哗,正经事没干半件,全留给别人去做。 他们要做的事是在黑幕罩下以后,夜晚的缤纷充满玄奇,白天的“副业”纯粹是打发时间。 “有本事尽管来取,你知道我的性向一向偏好小男生。”她对他来说太老了,而且不合胃口。 “是吗?你又蹂躏了几根小幼苗。”他迟早会有报应,得个爱滋死于溃烂。 罗百里帅气地甩甩发,斜睨她平坦的胸。“你很安全用不着担心,我的兽性是有选择性的。” 她永远不会在他的猎艳名单上。 “的确是兽性,你从来就不是个人,连人家摸到我们的地盘上了还能置之不理,冷眼旁观地在一旁看戏。”行为令人不齿。 “你哪只眼看见我置之不理了?我总要先观察观察情况再决定做何处理。”别说得他像冷血动物,只顾着自己的“娱乐”似的。 “两眼。你的观察期未免太长了,要等人家踩到我们的脚才肯有所动作吗?”乌龟散步都比他来得快。 大概要痛才会动,不然他只会装死。 “这要问问我们的女诸葛了,她没让我动我哪敢随便乱动,她负责的是上面那个人的喜怒哀乐。”他语带笑意地加以调侃。 罗百里口中的女诸葛就是外表大而化之的傅青萝,她与“蝴蝶”最亲近,简直是她的分身,两人想法相近得有如同一人。 “百里,你很不负责任喔!把麻烦往我身上一推就想了事。”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。 “麻烦是‘蝴蝶’惹来的,由你承担也是应该的。”他意有所指地说道。“何况你的‘线民’是堂堂的傅大警官,不由你出面,难道想捉我们当替死鬼吗?” “蝴蝶效应”震幅太广了,蝶翼一扬十万八千里,连北台湾都受到影响,特别派员南下了解。 “别把青蒲扯进我们这摊浑水,他是真心想干好警察的工作,我不希望有人绊住他。”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。 一次的憾事已经够他们伤心了,父亲的死改变了她的一生,她由名列前茅的优等生,摇身一变走向黑暗世界,其中的苦难以道于外人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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