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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“根据殷风的说法,黑风寨的盗匪主要是针对柳月,她做了什么人家必须置她于死地的事呢?”

  宋怜星的分析困扰了江柳色的判断力,他真以为是单纯的遇到盗匪打劫,岂知牵连出一串叫人诧异的发展。

  殷风一清醒什么也不肯说个明白,只是浑浑噩噩的养伤,腿才刚能落地就成天往外探查柳月的下落,他很少能在堡内碰见。

  即使偶尔擦身而过,见他一脸疲惫落拓的模样就不忍叫住,因亲手足都无他那份关切。

  “本来我以为她和堡内人结仇,遭人买凶追杀,不过她人缘似乎比你好,断了一条线。”

  “我一向不管事,发生这么大的事才惊觉自己的失责。”他自责对不起柳月。

  宋怜星冷笑地一揪他耳肉。“忏悔无济于事,给我表现得像个男人,不要凡事都要依赖女人出头。”

  “我不晓得柳月是个妹子,不然我不会狠心地把一切责任交给她。”终归不是长久之计,她早晚得嫁人。

  “少给我装疯卖傻,我指的是现在,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?”她可不想当第二个女诸葛。

 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江柳色呐呐的一扶额头。

  任何症状到了他眼前都能轻易下药,唯独耍阴使狠的招式他丝毫无头绪,根本不知该由何处下手。

  他是大夫不是武林人士,只会救人不会杀人,这种血腥的厮杀混乱非他能力范围以内能及,自然无从回答起她的问题。

  她怒拍石桌地拾起竹剑指向他。“你活着还有何用?连血脉至亲都维护不了。”

  “星儿,我是为你所活。”他不惧不惊的迎向她,任由竹剑末梢的薄片割伤脸颊。

  “你是笨蛋呀!好好的一张脸干么弄破了相,真可恨!”宋怜星气得折断剑,以丝帕按住他伤处。

  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就靠好皮相博得赞誉,他居然不加以珍惜地破坏,快气死人了。

  江柳色情含眼底的覆握住她手背。“为了你,我会拼命。”

  “少说蠢话,才学几天三脚功夫就想升天呀!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。”拼得是她的命吧!

  不相信他,不相信他,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样,全是口蜜腹剑的风流鬼,她绝不会为了他短短七个字而感动地想犯错。

  绝对,不会!

  “你舍不得,星儿。”江柳色看出她眼中的挣扎,是谁伤了她?

  宋怜星眼眶一热,强作坚定。“要试试看吗?杀你都比杀只蚂蚁简单。”

  “我的命,给你。”他说得毫不迟疑。

  “你怎能这样待我,非要把我逼到无路可退吗?”她不要再为一个男人动心。

  滚滚的洪水向站在崖壁的她逼进,跳或不跳都是死路一条。

  轻轻拥她入怀,江柳色怜惜着抚摸她背后的乌丝一哄。“我很笨拙,我伤害不了你。”

  “伤害不一定有形,无形利刃的痛你不曾尝过,那比割心抽骨还可怕。”她强忍着不落泪。

  醉花坞刚烧毁的那段时日,她几乎是生不如死的想一死了之,徘徊在生与死的抉择中,日日泪眼难干,憔悴得连自己都不认识。

  生不得其爱,她决定投河之际,却出现两个古里古怪的疯老头说要收她为徒,缠得她没了死的兴致。

  后来,他们当真成了她的师父,只是她一直不予承认。

 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吧!两人的疯疯癫癫倒叫她好过些,不再怨天尤人的力图振作,随着武功的精进也养丰了自信心。

  心不痛了吗?

  夜深人静还会隐隐抽痛,只是不像刚被抛弃时那般万念俱灰,满腹不甘地想索回爱。尤其是看了郑可男和炜烈贝勒之间的坚贞爱情,心中多少有些释然。

  爱情强求不得,耿耿于怀无济于事,空留遗憾。

  “星儿,相信我。”江柳色的语气中充满信服感。

  “相信你一定会伤得我体无完肤。”她企图以开玩笑的方式冲淡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。

  他严正的厉言。“不要未审就先判我死刑,对我公平点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竟敢凶我,是不是因为我是妓女出身就不值得尊重?你对华依说话都比对我温和。”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欺她。

  这些年来她受够了。

  “永远不许看轻自己,我只知道我爱你。”他难得动怒的吼出心底话。

  “你……爱我?”为什么,坏女人特别受众神的眷顾,还是惩罚?

  “是的,我爱你,以你的坏心肠看不出我为你着迷吗?”他已陷得不愿抽身,甘于沉溺。

  望着他的眼,宋怜星看到退却的自我。“爱能多久呢?一时的着迷怕难永远。”

  “跨出第一步,也许受伤的会是我,我也会怕你不爱我。”这是他最渴求的。

  “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姑娘抢着照料你的身心,少了我才快活呢!”他那烂好人的个性根本不懂拒绝人。

  瞧她脸多臭。“我只要星儿一个就好,其他人就交给你来赶好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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