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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炜烈的动作并不粗暴,反而一反常态的温柔抚摸,叫伤重的她几乎忘了疼痛,只能一味地迎合。

  若不是嫉妒得快揪心的沈恋心当头淋了一壶酒,只怕她的伪装身分会被他一件件剥落。

  “沈、恋、心,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。”他多想要破尘,她可知晓?

 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藉酒装疯,以醉酒为由枉顾伦常地占有“他”,他要“他”呀!

  “爷非寻常百姓,做不得错事。”她不能让他得知岳破尘是个姑娘。

  炜烈欲火未熄的抹抹脸。“我不过和破尘开个玩笑,你太大惊小怪了。”

  “玩笑要适可。”她用心痛的眼神瞄瞄他突起的胯下。“你需要女人。”

  “呃!我……我出去吹吹风。”月剎是个聪明人,一点就通地明了对方话中之意。

  火是她燃起,但是不能由她灭,莫名的,她的心有点涩。

  “我陪你,反正里头也没有好货色,随便找个女人将就有失格调。”他跟着起身。

  沈恋心厚颜地抱住他后背泣求。“不要走,留下来,我会好好地服侍你。”

  “爷儿对你腻了,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,放手。”他对玩物向来残忍,因为无心。

  “恋心不放,恋心爱慕着你呀!爷。”她在他背后死命地摇着头。

  “你让我生气了,宋怜星。”

  沈恋心一听到他冷沉地唤着她真实姓名,四肢立即罩上死寂的寒意,还来不及松开手,她已被一记凌厉掌风拍飞出去,腥膻红血染深了胭脂。

  爱上个男人是错吗?

  先付出感情的人就注定要心伤吗?

  沈恋心好想收回这段情,可是心不由己,任她抓破十指也爬不出情感的深渊。

  她不愿作贱自己呵!

  望着他冰冷的身影走向船头的“他”,她竟学不会死心,依然眷恋。

 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,混着腥甜的血,尝在口里是万般苦涩,如同灰暗的心湖。

  她是注定沉沦了,沉沦……

  “外面风大,也不披件衣服。”

  一句平淡无奇的关心,在月剎无波的情海中投入巨石,掀起一道足以摧毁心中堤防的大浪,她快要溺毙在他的柔情里。

  是她变脆弱了吗?竟对一个满人动了心。

  她将一时的虚弱归究于身上的伤。

  月剎可以爱上任何人,包括乞丐,就是不可以对敌人动心,否则注定是万劫不复的结局。

  除非有一方变节或死亡……

  “你应该留在船舱内,以你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方便‘拋头露面’。”她凝视湖心,就是不看他,免得更加心乱。

  炜烈宠溺地揉揉“他”的头。“什么拋头露面,你当我见不得人呀!”

  “你需要一个女人。”月剎说得很牵强。

  “我承认我是个风流、浪荡的男人,但是我无法在你面前和女人交合。”他的心变了,连身子也变了。

  “报应!”

  “恶毒,你当我真的一天没女人会过不去?”这小子居然咒他。“老实说,我快要陪令堂吃斋念佛了。”

  月剎轻笑起来。“老虎不吃肉,天要变了。”

  “你的笑容真美,为何你不是女人?”他喟然一叹,痴迷“他”的绝艳。

  “因为怕嫁你为妻呀!”她这话半真半假。

  “嫁我为妻有什么不好?锦衣玉食,绫罗绸缎,荣华富贵一生享受不尽。”他是个贝勒爷,岂有养不起妻子的道理。

  “你没听过一入侯门深似海,出身如你这般尊贵,家有三妻四妾是跑不了的,小弟宁可留着有用之身传宗接代,好过深院争宠。”

  “扫兴,你一定要戳我几下才甘心吗?”破尘是女子,他绝不再娶妻纳妾,一生忠于她一人。

  “我是要你认清事实,下回玩笑别开太大,我被你吓着了。”

  炜烈侧头俯望“他”艳红的唇,一度平复的冲动再次鼓噪起来。“真希望你是女人。”

  他的这股冀求已经不单单是喜欢而已,全化成浓浓的一个爱字。

  爱上一个似女人的男人,道德、良知的挣扎便是一道荆棘,毁灭的不只是他,而是两个家族。

  说什么他都不能自私地随心所欲,把一个男人绑在身边当禁脔,受尽世人鄙夷的嘲讽。

  只是他爱上的人,为什么会是破尘?

  “还好我不是女人,不然这一生就毁在你手上。”她还有心情消遣他,因为游戏上场了。

  “破尘——”炜烈受伤地低吼。

  他那份伤痛穿透了她的心,月剎咬咬下唇提醒自己是谁后,立即引开他的注意力,“咦!好漂亮的画舫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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