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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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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剎睁大无知双瞳。“会有人半夜不睡觉,无聊地提剑夜奔吗?” “你指我无聊?”他略微提高音量,警告“他”三思而后言。 可惜“他”硬是试上一试。 “四更山吐月,残夜水明楼。 尘匣元开镜,风帘自上钩。 兔应疑鹤发,蟾亦恋貂裘。 斟酌姮娥寡,天寒耐九秋。” 炜烈睨问“他”,“这是杜甫的诗句,你念来何用?”这个弱书生莫名其妙,竟选在大半夜吟诗。 “烈哥好修为,知晓这首‘月’出自杜甫,小生……呃!小弟敬佩。”月剎口出赞言,看来这炜烈是有点墨水。 “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。”他单手环胸等候一句解释。 月剎莞尔的笑意在眼中流转。“因为无聊嘛!随兴吟上一段古人文学。” “喔!无聊……”炜烈猛然领会“他”话中的谑意。“你好大的胆子,敢嘲笑我。” 明明是怯弱文人,此刻却在谈笑间将他一军,不经细察的炜烈被一股怒火遮了眼,两目如炬地瞪向那张玉笋般美颜。 若以他平日作为,一个小小汉民的生命不足为惜,为何嗜血的长剑抹不上这家伙粉嫩的细颈。 要命,一切都乱了。 他不该是个男儿呵! 南火的定性未免……月剎眼藏笑意,口出歉言道:“烈哥莫要生气,小弟一见你倍感亲切,才敢开个小玩笑,请勿怪罪。” “你……你别畏畏缩缩冠上别死人的礼数,我是……吓唬你而已。”他言不由衷地斜睨他。 “是是是,小弟受教了。”太有趣了,这只朱雀竟如此随便地在半路与人结交。 折扇下的朱唇微勾,月剎不怀好意地讽笑,面对强大的敌人犹不自知,看来密探高手的美誉该改写了。 玄月神教耳目众多,三教九流都有其弟子在,暗地里收集满清鞑子的动向,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回报,好将其弱点握在手中,再一一诛杀,赶出大明土地。 贪求富贵的汉人虽不在少数,但大部分人是有良知的,再加上满清狗入关以来轻待汉民,反清志士才会如波涛汹涌,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地加入驱逐鞑子的行烈。 因此,手下的情报网密如蚁穴,得以轻易地探知朝廷皇子的激烈斗争。 如果玄月神教行动不幸失败的话,其中以胤祯与胤礽两位阿哥最有可能登上帝位。 “破尘,你半夜在街上溜达什么,像你这种软棉花似的小白脸最易受觊觎了,你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呀!” 一想到“他”如玉的身子被人侵犯,炜烈心口犹如揪着千斤铁,口气不自觉地冷厉起来。 再恶也恶不过女真人。抑住内心的想法,月剎口气和顺地响应,“烈哥教训的是,小弟太不长智了,只是家母急着绣线用,以致一时疏忽了。” “买着了?”炜烈一见“他”认错,暴烈的语气无形中放柔。 “尚未。” “好吧!我陪你去买,反正我也没事。” 这实在有违他密探高手平日的作为,杀护军都统的凶手还没逮到,这会竟仅想多陪着“他”一时半刻…… 罢了,经这一搅和,凶手大概早已潜逃。 “你陪……我?”一个大男人逛绣庄?月剎没料到他会来这招。 他冷眼一射。“瞧你瘦骨薄肩的模样,我可不放心你走夜路,最近柳木价格上扬得很。” 死当死在柳州,因为柳州出柳木,最适合用来钉棺装死人,世人皆知。 “烈哥好生有趣,小弟不敢先行一步,你先请。”月剎笑里藏刀地拱起“请”的手势。 “我……你……”他明知被反捅一刀,却找不出话予以痛击。“这么晚了,绣庄大多关门,还是你带路吧!” “烈哥在前头领路,小弟在后指引,免去世人不当的猜测。”月剎用两人同行易引起非议为由,堵住他反应迅速的利嘴。 炜烈气闷地瞪了“他”一眼,再次落于下风。 偏偏那张俊美无比的容貌叫人生不起气,他只能郁结在胸中发酵,酿成一杯苦不堪言又必须下肚的馊酒。 “你行,我认栽了。” 月剎嘴角的笑意未达到眼底“只不过买卷绣线,烈哥的言辞过于深奥,小弟惶恐。” “闭嘴,不要逼我毁了你的‘花容月貌’。”咬牙切齿的炜烈在挣扎中青筋浮动。 他在考虑是一把掐死这家伙一劳永逸,还是违背伦常地吻上那比女人还鲜艳欲滴的香唇? 香唇?! 真是令人心动……咦!他在想什么下流念头?难道女人玩过头,上苍派了个男神来报应他的绝情? 唉!就算他肯,人家也不一定肯,少想些胡事,回头再上沈恋心的床温存几回,把这突生的怪念头赶出脑海中,继续当他的风流浪子。 只是他为什么不是女人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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