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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“呃,他们在干什么?”到底在上演那一处乡土剧,为什么完全看不懂?

  “谁晓得,不就是男追女,女追男,男又追女,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,像吃剩的大杂烩。”虽然是菜尾,但料多实在,不怕吃撑了。

  “可是,他们究竟在争什么,我真的高迷糊了,闻大哥不是看不见吗?怎么一下子就能捉住三姊的手,他不怕捉错了呀?”啧!真土匪,抢人如拦路打劫,先抢先赢。

  一颗暴栗当头一扣。“笨呀!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不会搞错,你没读过《爱情教战书册》呀!”白痴,没看过稻子也吃过白米饭,一加一等于二的道理都不懂。

  爱、爱情教战手册……有这本书吗?“四姊,你不要再打我头了,把我打笨了,以后你的嫁妆就是我。”

  太狠心了吧!居然舍得对聪明伶俐的可爱弟弟下重手,人家说环境会影响天人格发展,大姊的暴力倾向果然轩然了不太纯洁的四姊,她也变邪恶了。呜~他是‘独子’耶!以后四个姊姊嫁出去后,他这个莫家的独苗就得独撑家计,奉养老母,还要努力增产报国,为莫家开枝散叶,他可是很辛苦了。

  哼!要是不讨好他,小心日后受了委屈就不让她们回娘家,锁在门外哭得声嘶力竭好了,他也要铁了心不理会。

  “那我直接把你打死,埋在玫瑰花下当花肥,省的多个拖油瓶。”他的头硬的很,拿铁锤敲也不见得敲的破。

  “哇!最毒妇人心啦,谋杀阿弟啊,你良心何在……在……唔、唔……”不要捂住我嘴巴,救命呀!谋财害命,蛇蝎女终于露出真面目。

  “嘘!嘘!小声点,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偷看吗?”什么天才少年嘛!根本就是蠢蛋一枚。

  吃了一口土的莫喜青被重重压在地面,黑色头颅与隆起的土堆平行,一只不大的秀丽小手压在后脑勺上,他挣扎了老半天才拜托魔掌。

  基于有钱大家赚……呃,更正,他不是很爱钱,而是不无小补,积沙成塔,多多益善,出于好事大家共同分享的处事原则,他才来偷窥……嗯,关心三姊的爱情进度。

  谁知他手脚还不够快,好位置已有人先占了,他百般痛心的咬着手帕哀泣,不敢和来自蛮夷的番女应战,只好含着泪退让。

  “四姊,有没有看到精彩的?不要藏私哦!我好做立即现场转播。”别挡,别挡,看不清楚拉!谁踩他的脚?

  “啰嗦,你再叽里呱啦的吵死人,小心我把你扁成猪头。”啊!有流弹,快闪!

  躲在草丛中的莫苔色一见三姐似乎发现她,一个眼神一瞟,她立即如日本忍者般努力将四肢往内缩,减少暴光面积。

  “我哪有吵,分明是你一直踢我——”做贼喊抓贼,太过分了。

  “谁踢你了,大白天撞鬼了呀……呃,妈,你也来……散步呀!”不会吧!被逮个正着。

  以为会挨骂的莫家两姐弟心虚不已,脖子一直干笑,一副我有错的认错模样,头低低地等着责骂。

  谁知甘春柳只是笑笑地摸摸他们的头,放妥手中带来的小板凳,占去最佳的位置,而应该去排解里民纠纷的老二莫绿则坐在母亲旁边,还拿出一袋零食,里头又是瓜子又是牛肉干的,还有饮料,当着他们的面和母亲分着吃,母女两仿佛来乘凉兼闲磕牙。

  这……心追是什么世界!叫人看了傻眼了,他们也太光明正大了吧,一点也不怕人家瞧见。

  “你们都没有别的事好做吗?一天到晚缠者我们做什么。”

  容忍度显然快到极限的男人铁青着脸,温度比冰块还低到极点,低吼冲出喉间,屋外的树叶好似都能感受他的怒气而微微震动。

  不过其他人并不把他的怒容当一回事,径自谈笑风声,各做个的事不受影响。

  再度造访的言永靖不死心的老调重弹,“你该工作了,未央,醉生梦死的颓废生活不适合你”他休息太久了,不能在怠惰。

  “你要一个瞎子拿刀雕刻?未免太瞧得起我了。”他讥诮的回答,嗓音里充满愤世嫉俗。

  他私底下曾半摸索的开始雕刻,但是成果不尽理想,因此,他也不急着开工,暂时什么事都不做地当在度假,等视力恢复再说。

  “你不是不能,而是不愿意,你闯不过自己心里那层关卡,对自己的天赋失去自信,那失明为借口掩饰你的懦弱。”他根本是在逃避。

  言永靖的用词日渐锋利,话也越说越重,似在故意刺伤他一般,丝毫不见留情。

  “那又如何,我不想再雕刻了,你就死心把,用不着紧迫盯人的想让我“重新振作”。”

  “我们签有合约,你必须履行一定的作品量。”大五小十,一年的最低作品数量。

  闻未央一耸肩。“算算看我该给你多少违约金,一毛钱我也不会少给你。”

  这些年他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的对待,不论他作了什么决定,一律采支持态度,从未怀疑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。

  可是他的回报却让人觉得不值,不仅辜负了他的信任,也毁了两人建立起来的多年友谊。

  闻未央失望的不乡揭穿他的伪善面容,要不是刚好出席一场慈善晚会,听见两位企业界人士谈论起他的作品,他也不晓得正直的经纪人卖出的价格和给他报的数字不符,足足差了三分之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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