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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“真看不出来……”无情的人最是多情。

  “少在这批评我,看好各自的女人。”霍玉蓟大步一跨,将被众人包围的“老婆”搂入怀中以示主权。

  听他一言,白向伦和风展翔飞快化身大熊,咆哮地驱散环绕在心上人四周的追求者。

  这时寿星拄着拐杖下楼,儿子、媳妇陪在两旁,后头跟着几位二十出头的俊秀青年。

  风展翔一看,连忙想带金玫瑰过去。

  “别拉着我,他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。”讨厌啦!关她屁事。金玫瑰非常不情愿的被拉着走。

  身后的四个女人用“祝福”的暖昧眼神扬手,放她一人孤军奋战。

 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,何况她是美得冒泡的天生尤物。

  即便年已七十,风老太爷的身子健康如同五旬老者,红光满面,气度宏伟,精铄的目光由微皱的眼皮下迸出,令人望而生畏。

  虽然早在十多年前就把公司交给儿子管理,但对于公司内部的运作他俩了若指掌。

  受日本教育的他有着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义,认为女人应该畏畏缩缩的窝在家里,除了“是”以外的字眼都不该存在。

  他的妻子广未凉绪就是一个传统思想的日本妇人,将他服侍得像大老爷,温顺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多言。

  可惜五年前死于颅内出血。

  “那个妖艳的女人是翔儿新欢?”他的声音粗哑却铿锵有力。

  “是的,父亲。”老一辈的人注重权威,所以风行儒从未唤过爸爸。

  “他的眼光愈来愈肤浅,怎么尽以外貌挑女人。”一看就不如意,太狂艳。

  女人太艳易招是非、生享端,长相平凡才是持家之貌。

  “父亲,你不正在做同样的事。”他中意玫瑰的狂,活得有尊严。

  风老太爷眼一冷。“你在纠正我?”

  “不敢,父亲,”风行儒连忙垂下头。

  风夫人沈又敏的嘴巴可就刁了。“一个脱星嘛!你看她狂得像凤凰,不过是野鸡一只。”

  “又敏,少说些缺德话。”

  “我说错了吗?你看她笑起来多狐媚,活脱脱是个在男人堆讨生活的烟花女,你儿子的眼光真是差。”

  沈又敏嫉妒金玫瑰美得自在,完美的身材比例受尽众人注目,像一团火在人群中发光。

  而她是角落里的小小萤火,无人关心。

  “展翔的事轮不到你来管,他要爱谁就爱谁,你尽好母亲的本份就好。”风行儒严肃的说道。

  “我可没那本事生下他,为一个女人败光家产,我可不敢指望他养我。”就会偏袒他,一点都不顾夫妻情份。

  “你……无理取闹!”风行儒恼得话语重了些。

  “你敢骂我无理取闹,也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还不知羞,买了奉狐狸精的写真集搁在床头,想穿儿子的破鞋呀?”

  “你愈说愈不像话……”

  风老太爷怒斥,“够了,你们夫妇俩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?想搞砸寿宴让所有人看我笑话呀!”为长不重。

  “对不起,父亲。”两人低头认错。

  “哼!父母没有做父母的样子,难怪翔儿没定性,一天到晚在脂粉圈里转。”全怪他们没教好孙子。

  “他收心了。”风行儒为儿子说好话。

  风老太爷睥睨一嗤,“别告诉我他打算和那个模特儿定下来。”

  “她没报导上坏,父亲勿以貌取人。”她是坏在有格调。

  “我自己有眼睛看,用不着你来教。”当他无识人之力吗?

  “是,父亲。”

  商场上无真心,尔虞我诈。

  像此刻,来去皆是无心的祝贺,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,千篇一律是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之类的单调贺词。

  生日年年皆庆,次次都枯燥乏味,了无新意,风老太爷冷眼凝视拖拖拉拉的小辈,两人走过之处像摩西分开红海一般。

  “祖父,生日快乐,长命百岁。”风展翔以西洋礼贴面拥抱老人家。

  好老土哦!还叫祖父。金攻瑰听在耳里怪别扭的。

  “倦鸟晓得归巢了,我当你野得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风老太爷语带双关地说道。

  “祖父,我带了个朋友给你拜寿。”他使劲的一扯。“玫瑰,这是我祖父。”

  金玫瑰受不了的道:“你们家真是奇怪,爷爷就爷爷嘛!干么老八股的叫祖父,你们活在裹小脚的年代呀。”饶口。

  “玫瑰——”风展翔用眼神拜托她忍一忍。

  她略微埋怨地斜睨他一眼。“祖、祖父,生日快乐,寿与天齐。”

  早知道场面这么僵,她就不来趟浑水。

  “嘿哼!”风老太爷不当回事的轻睥她。

  这举动惹毛向来冲动的金玫瑰,脸色一变就要口出恶言,眼明手快的风展翔先一步搂紧她,飞快地在她唇上一啄,制止她的蠢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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