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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阁网 > 寄秋 > 巡抚谋妻厚黑学 | 上页 下页
五五


  一位衣袍穿反的管事轻轻推门,“夫人,门从里面锁住了,小的去拿钥匙来。”

  “不用,太麻烦了,夫人我没耐心等,来几个人把门撞开。”大清早的不让人好睡,扰她清梦的人也别想好过。

  “是的,夫人。”

  三、四个身形壮硕的大汉大喝一声,往上闩的榆木门板用力撞去,一连撞了七、八下才撞开。

  门一开,里头忽有女子哽咽地低喊。“不要进来——”

  不要进去?那你是哭心酸的吗?

 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面色冷凝的杭氏,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,似在冷笑。

  不远处的梨花树下,裘希梅正要上前查看,一只大手从后拉住她,她回首见管元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两眼贼兮兮的泛着异彩,流露出有好戏可看的神情。

  “谁在哭哭啼啼,装神弄鬼的惊吓人?”叫那一声得费多大的劲呀,别是偷鸡不着触把米。

  “……不……呜……不要靠近……我……呜……不要活了……呜……”

  吓!怎么像女鬼的哭泣声,这座宅子不会闹鬼了吧?

  听到语焉不详的拉长音,伴随呜呜的哭泣声,胆小的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,感觉阴风阵阵。

  “不想活就去死,没人拦着你,我还能借你一根绳子,你死就死干净点,不要要死不活的赖上我们管府。”真想死不会等到现在,皂一头撞墙了。

  哭泣的女子似乎没料到杭氏会叫她去死,哀戚的哭声明显顿了一下。“请夫人为我做主……”

  “做什么主,你最好说清楚,本夫人也不是整天闲着替人收尸。”

  哽咽声一噎,似乎呛到了。“夫人,我……我被人欺负了,名节已失,我……我无颜见人……”

  “你是谁?”杭氏明知故问。

  静止的鲛纱帐中,隐隐约约可见一道双手抱膝的女子身影,云鬓凌乱,衣衫不整。

  “我……我是洪雪萍,夫人,是我呀!您认不得我了吗?”一说完,她又掩面轻泣,哭得好不凄楚。

  “你为什么会在我管府?”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,她开门见山,语气冷得教人不寒而栗。

  不是应该先问她受了什么委屈,好声安抚吗,为什么和她所想的不一样?“我……呃,元书哥哥喝醉了,我送……送他回府……夫人,我们没有……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元书藉酒意毁了你的清白?”真是丢了穿越人士的脸,连这么烂的手段也使得出来,起码高明点,不要让人怀疑她的智商,一看就知道算计人的把戏能瞒得过谁,她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成。

  “不是,不是,不是元书哥哥,是……别人……”洪雪萍头低低的,从外头看来似在抽泣。

  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这么随便,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,居然让你私自外出夜会男子,还喝得一身酒气,像你这样不自爱的女子有谁家的男儿敢聘娶,你剃了头发当姑子吧!”这人不吓吓她不知怕,老以为穿越人无敌,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,每个人都该捧着她。

  什么,要她当吃斋念佛的尼姑?!“夫人,不是我,不是我的错,我原本要回府的,是元书哥哥拉着我,说他心情郁闷想找个人陪着说会儿话,我只是想开解他,没想到他……他突然想喝酒,一杯接一杯,我劝了他,可他不听……”

  事实与洪雪萍说的恰恰相反,为了顺利进管府进行她那不可告人的勾当,她托丁府的小厮送信,信中尽诉相思之苦,与他相约黄昏后,离卖酒的酒铺不远,两人月下共酌。

  等管元书醉得差不多的时候,她佯称要送他回府,而后换上和她身形相仿的丫头玉桂的衣服,假装是丫头代主人相送,她也藉搀扶之举顺利进入府内。

  当然事情不会就此了结,她的目的尚未达到,她在丫头服饰下头多穿了一套随从的衣服,发一束成了长随,她又假管元书随从的身分让人去书房请管元善,说管元书醉得不醒人事,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破了头。

  当然,她告知的屋里并无管元书,而是香肩半裸,只裹透明薄纱的她,以及满室的合欢香。

  合欢香是春药,能令人情欲奔流,药效之强连七旬老者都能重振雄风,何况是年轻男子。

  “那你的意思呢?要我为你做主就得说个明白。”哭吧,待会就哭不出来了,自作孽就要自己承担后果。

  抽抽噎噎的洪雪萍倒是口齿流利,假意忸怩了一番便说要以女子名节为重。

  “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夫妻间的事,我已是他的人,今生再无他嫁之理,愿共结连理,结发为夫妻。”

  她双手捂着的脸是笑着的,开心得想向世人宣告她成功了,打败了那个自以为是的下堂妇,她的美好生活即将到来。

  “好,这是你的意愿,我成全你。”杭夫人意味深长的笑着。“胡管事,到丁府请丁夫人过府一叙,商讨儿女婚事。”

  一听到“儿女婚事”,洪雪萍欢喜地心口直跳,虽然她全身酸疼不已,布满被蹂躏的吻痕和齿印,可精神却好得能绕城走一圈。

  终于得偿所愿了,哪能不欣喜若狂,此时的她眼眶里哪有泪,水眸清爽明亮,眼里闪着柔媚。

  “对了,忘了问和你滚了一夜的男人是谁?”杭氏的用词很直接,不带半分修饰,如果洪雪萍不是太沉溺于胜利的狂喜中,定会听出她近乎现代人的用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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